被斥责的萧言礼用手绢擦拭嘴角残余的药渣,而后才缓缓从内室走出来,气息孱弱:“我只是想快点好罢了。”
纳兰寒枫不听则已,一听就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几时说过你能好了?所有的手段都是给你保命用的,而已!”
他恶狠狠的咬牙,着重了而已两个字,来提醒萧言礼,他的身子已经烂透了。
然而萧言礼只是微笑。
他抬眸看了看离烟,略显讶异的朝她点了点头:“弟妹怎么也来了。”
“找人。”离烟轻轻嗅了一下这屋子内的气味,能明显感觉到一股浓郁的佛手柑的香味。
“本王多年未曾参与政事,也不知,弟妹是要来找谁。”萧言礼笑容淡淡,只是询问。
其实从用语上,萧言礼已经分了个亲疏,这本王二字,独独对了她才说,无非是想提醒离烟,说到底他还是个王爷,怎么做都别越了规矩去。
只是这种暗示,离烟懂也懒得遵守。
她挑眉:“安沧笙。”
“是他。”萧言礼似乎并没有感觉到格外的意外,语气里是些许了然。
纳兰寒枫径自走到香炉前,用小银勺舀去了大半炉的药草,这才不悦的瞪了萧言礼一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焚这么重的香,我一定打死你。”
“我自是相信你不会让我死的。”他只顾着盯离烟,即使回答纳兰的话,也有些心不在焉。
被插话的离烟此刻倒是完全不急了,她曼斯条理的坐在萧言礼边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放了些许薄荷的清茶,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似乎在等他们俩谈话结束。
“你死了七策还少个祸害,哼。”纳兰显然没什么好性子去跟萧言礼慢慢说,嘴角下撇给了他一个最不屑的哼声之后,他就面对着离烟坐了下来,同时毫不客气的从离烟手里夺过了茶杯。
离烟眸子微眯,一只脚狠狠对着纳兰踩下去,而后若无其事的翻开另一个茶杯,又给自己斟了一杯。
“弟妹,这安沧笙跟你是什么关系?需要你来我府上要人。”见纳兰不再理会自己,萧言礼才将话头重新递给被冷落已久的离烟。
“毫无关系,也不是要人。”安沧笙是个谁?怎么可能值得她来带走。她关心的,仅仅是这个人是否会对萧冥策造成威胁,仅此而已。
听到她如此回答,萧言礼咋舌:“此话怎讲?”
“讲什么讲,你就告诉我们人在哪儿,让我们去问他几个问题就行,剩下的你就是想把那个人剁了喂狗我们都没意见。”刚刚被自己病人给气到的纳兰,此刻性情似乎并不太好,话语中的火药味险些呛到萧言礼。
他愣了愣,然后微笑,笑容中不带任何一点温度:“别的好说,只是他么,不行。”
“二哥,”离烟听他如此回答,索性放下了茶杯,“我们虽然很少碰面,偶尔几次也都是在宫廷宴会上,但是我知道你并不是苏羽那边的人,现在苏羽已经要引退,你是想跟我们作对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