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绥微笑着向她走来。r
覃小钩有些不高兴,不是忘了她吗,为什么还要来?可是她的注意力很快被他左胸口上的血吸引过去,r
“你怎么了?”她吃惊地指指他的胸口。r
他没有回答,只是无限眷恋地望着她。r
末了,他轻叹一声,“我只是来看看你。”话还没有说完,他的脸庞已经有些模糊。r
不祥涌上心头,覃小钩伸手去抓他,“不要走!”r
……r
“哎哟!”覃小钩摸着被撞疼的额角,从地上爬起来。r
才的梦很奇怪,难道……r
她打开手机,手忙脚乱地翻出金绥的电话,“对不起,您拨的用户已关机。”r
她如被电重击了下。r
痛苦像利刃割碎了她最后的矜持,悔恨如毒蛇啃噬着她的灵魂。r
“不!”她嘶吼着,狠狠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不!”r
“叮铃铃”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r
“你是覃小钩吗?我是公安局的,你现在可以领回你的玉佛了。”r
电话那端很快传来嘟嘟的忙音,覃小钩呆呆地望着前方,良久才想起是叫她去领玉佛。r
他死了,她把玉佛交给管事的人,他还是死了。r
眼泪成串地跌落下来,那个和玉佛相关的人已经不在了,永远不存在了。r
唐浩赶到公安局刑侦队的时候,覃小钩正好签完字,领玉佛出来。r
她好像叫覃小钩……他犹记得金绥倒地前那声绝望的呼唤。r
“小钩?”r
他试探性地唤了一声,覃小钩浑身一震,不期然地回头望了下。r
唐浩心里已经有八分肯定是她。“你认识金绥吗?”r
这名字传入覃小钩的耳中,痛苦马上从她的耳尖蔓延到了全身,“认识。”她机械地回答道,痛苦地回答道。r
这时马德生从办公室走出来,见唐浩已经赶回来,冲他招招手,“唐浩,你过来。”r
唐浩答应声好,回头去看,覃小钩已经走了。他急了,冲马德生敬个礼,就去追覃小钩。r
“覃小钩!”r
覃小钩像是没听见,还在朝前走。r
唐浩有点火了,紧跑几步拦在她面前,“覃小钩,站住!”r
覃小钩正魂不守舍地走着,突然听到大喝一声,惊得手一松,玉佛摔到地上立刻碎成了几瓣。r
她抬起头,唐浩立马发现她瘦得厉害,原来还算丰腴的下巴现在变得尖尖的。r
“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着你,他现在住在云南XXX医院。”r
唐浩一口气说完,发现覃小钩直勾勾地在盯着他,他的脸红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立刻醒悟覃小钩在走神,根本没听他说话。r
他拿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我说的,你听清楚没?”r
覃小钩一个激灵,机械地点点头,“金绥中枪了,他一直念叨我,”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从她的眼睛里滚落出来,“他在,他在……”r
“他在云南XXX医院。”唐浩没好气地补上一句,“快点去看看吧,他可能不行了。”r
覃小钩的脸越发苍白,她想起那个梦。r
她弯下腰,捡起地上还算完好的玉佛的手,转身向公安局大门走去。r
生命不正如玉佛一样脆弱吗?说没了就没了。r
覃小钩回到家,打开电脑,删掉了原来的结尾。r
“馨子本来是下决心走掉的,可是内心的不舍越来越强烈,她回头正好看到金绥的眼泪,她心底的弦被猛地、重重地弹响,年龄、过去的经历一下化成泪顺着她清瘦的面庞流下来。r
她朝金绥慢慢地走过去,温柔地帮他擦掉泪水,然后踮起脚尖,吻了下他……”r
她颤着手去摸最后一句话,想起在火车上初遇金绥的时候,他冲她露出阳光般的笑容……r
“他快不行了!”唐浩的话如惊雷炸醒了她,不!r
她快速地把小说发到柳玥的信箱里,随便捡出几件衣服就出了门。r
这以后,没有人再见到覃小钩。r
有人说她和金绥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也有人说她出家了,更有人说她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