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面红耳赤的年轻大夫,夙沚关上门,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手摩挲着青瓷茶杯,道:“伤好后有去处么?”
床上美人儿以手支颐,眸光潋滟,懒洋洋道:“没有。”
“那正好,跟着我吧。”仿佛是正等着他的这句话,夙沚接口,转身走到他面前将茶杯递给他:“我照顾你。”
花溟瞥了一眼茶杯,也不接,嘴角沁了笑意,眸光却带了寒,轻轻道:“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夙沚点头,神色未变。
美人儿终于笑开,自眼角升起的笑意,柔柔蔓延,轻轻浸润,他微启朱唇,道:“好。”
夙沚得到答案,将茶杯递给花溟,满意离开。
走到门前却听到那美人调笑声音:“诶?你是看上我了吧?”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咣当一声,门被关上。
花溟看着门口,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半晌,他抬头:“还真是……多管闲事啊。”
语气早已没有之前懒散魅惑,只剩漠然冷清。
眸光幽深,如若午夜冷潭。
执杯的手淡凉,杯中水在他手下迅速结冰,青瓷杯子承受不住咔哒裂开,他用力一握,血与冰四溅,他坐起身子,头发垂落挡住眼眸,冰凌划过掌心留下的深刻血痕前一刻还在滴血,下一刻却迅速愈合,掌中依旧白皙如玉,似乎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摊开手心,眸中溢满自厌和嘲讽,随即他轻笑:“你还真是个……怪物呢。恶心的……怪物。”
…………
夙沚关上门,面无表情离开。
手抚上眉间,轻轻按了按,她叹气:“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美人儿啊……”
生亦惑,死亦惑,尤物惑人忘不得。男生女相的倾城色啊,花溟,从一开始,夙沚便愿你安好。
无关绮思,无关得失。
…………
花溟胸口被扎了一刀,伤口挺深,大夫说不好好休息十天半个月肯定下不了床,可他只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便活蹦乱跳的来到夙沚房间,兴高采烈地叫她起床。
夙沚不放心,拉过他查看伤口,那伤在胸口,花溟也任她看,笑眯眯的炫耀:“你看我恢复得多快。”语带骄傲,声音却藏了不为人知的讥讽和试探。
夙沚拉开他的衣服,看了也是一怔,胸口肌肤光滑,别说伤口,疤痕也没有一点。
她眨了眨眼,随即替他整好衣襟,笑道:“没事便好。”
花溟瞳孔微缩,不动声色的笑,拉着她往外走:“阿沚阿沚,跟我走,外面热闹的很。”
他们的房间在二楼,出了房间就能看到人流攒动的大街。
两人趴着栏杆向下望,发现街上比昨天多了不少手拿刀剑的江湖人士。
夙沚花溟所在的地方名叫川岚,川岚国位于几块大陆交界点,本是个小城,由于大陆之间的交易往来,这里逐渐变得富庶。
因为归属地模糊,四周是悬崖峭壁一类的天然保护网,经年累月,川岚便自成为一国。
而没有了大陆之间的刑法束缚,这里逐渐聚集了大量的不法暴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