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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上弦拉线(下)


萧云寻声望去,眉头顿时紧锁。来者有三四十人,个个皆是披着银甲,其中为首的更是披着金甲。这一支骑兵就如潮水般奔涌而至,有序不乱的将萧云与陈福团团围住。

“如今我已与朝廷无关,你们为何紧追我不放。”陈福见到来人之后,站出大喝。

为首的中年人,不屑道:“你不过是棋子,如今已废留着又有何用。”

陈福不惧道:“你说我是棋子,你又何尝不是棋子。”

中年人闻此更是“哈哈”大笑道:“我想我是棋子,我就是,我想不是,谁也别想逼我。”说罢看向萧云,带着一丝敬佩道:“小兄弟,我知此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趟这混水,你走吧。”

萧云语声不变道:“我虽然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但今日他这条命我要了。”

陈福心中甚为感激,但也不好再让萧云帮忙,故道:“小兄弟,你的情义我陈某心领了,陈某对你感激不尽。这件事本与你无关,你走吧。”

萧云没有理会陈福,大步向前,对视中年人,淡道:“请问尊称。”

中年人拱手朗声道:“在下姓顾,名唯义。小兄弟如何称呼?”

萧云微微沉默后道:“在下允箫。”

顾唯义闻此点点头,道:“我看允小兄弟与我相投,不如等我收拾这里之后,我们去饮几杯如?”

萧云笑道:“只怕酒,我喝不上了。”

顾唯义道:“为何?”随即皱眉眼睛眯成一条线,冷道:“真的想保住这个人?”

萧云道:“我说一不二。”

顾唯义盯着萧云道:“可以,是可以。不过得留下你的双手。”

萧云与顾唯义对视,淡笑道:“留下我的双手,只怕有些难。”

顾唯义绕有意思道:“你一人想突围我不敢说能留下你,但你带着一个受伤的人。我这些跟我征战沙场的将士们,了就不同意了。”

萧云笑着点点头,边走向顾唯义边道:“你不知道有一句话叫擒贼先擒王吗。”

顾唯义丝毫不惧,朗道:“众将士听令,等下我与这位小兄弟的对决,无论生死,你们都不可难为他。”

“是。”三十几将士齐声应呼,声音震耳欲聋。顾唯义满意点点头,随即看向萧云,笑道:“我就在这里领教领教,你的擒贼先擒王,如何。”

萧云哂笑道:“如此甚好。”说罢看向陈福,道:“拿刀来。”陈福见萧云一脸自信之意,也不好多说,将手中之刀递于萧云。

“叱……”萧云拿到刀之时脸色一寒,将刀掷了出去,举手投足之间不过刹那之间。顾唯义见此也是一惊,反应过来之时刀已近在咫尺。他双腿暗使内力,蹬时从马上一跃而起。

顾唯义跃起之时,萧云已来到马下,他脚下发力腾跃而起,且拔剑而出,剑尖直指顾唯义命门。萧云拔剑之时,顾唯义不禁感到脊髓一凉,赶忙拔刀回击。

刀剑之剑蹦出火花,在龙渊被震退之时,萧云反手换剑,回斩而上。顾唯义劈刀而下,欲与萧云一决生死,但哪知刀剑相碰之后,他手中之刀被斩断。他赶忙仰头而起,避开萧云之剑。

萧云单手抓住顾唯义腰带往下掷之,顾唯义身体失去平衡跌落而下。萧云长剑剑尖指地直对顾唯义,长剑近在咫尺,顾唯义知无望生还合眼闭目。

顾唯义跌落于地,萧云单膝跪地,长剑刺在顾唯义咽喉旁。萧云拔剑站起,长剑直在顾唯义的脖子上留下淡淡的血痕。

萧云灿笑道:“你输了。”

顾唯义睁开眼,见自己无恙眉头顿时紧锁,问道:“你为什么不杀我。”

萧云叹道:“你是没命了,还能跟我喝酒吗?”说罢伸手向顾唯义。

顾唯义闻此一笑,握住萧云之手站起,但拿站起那时间,他拿起断刀架到了萧云的脖子,嘴角一笑,道:“现在你输了。”

萧云脸上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拿着没有刀刃的刀,抹别人的脖子是杀不了人的。”

顾唯义闻此哈哈大笑,并收回断刀,他跳上马后对萧云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说罢大手一挥,喝道:“我们走。”接着三十几骑兵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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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月光洒然而下,虫鸣婉转,风过潇潇云往来。

萧云与陈福坐在火堆旁,各自烤着野鸡。但两人都莫不作声,唯有燃木噼啪作响。

许久,陈福打破宁静道:“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萧云缓缓一笑道:“你既然不说,我又何必问呢。”

陈福带着歉意道:“对不起。”

萧云道:“你没对不起我,又何必说对不起。”

陈福将快烤熟的野鸡插在火堆旁,拾起长刀起身拱手道:“小兄弟,我们就此别过。他日相见之时,我必将将我所知的告诉你。”说罢转身扬长而去。萧云见此也不相拦任由离去。

“肚子饿了,就不用藏了。”陈福走后不久,萧云突然发话。

这时,从黑暗中走出了一个萧条的身影。他不过十六七岁,面容清秀,稚气未脱,脸上带着丝丝抑郁,而手中却拿着一把断刀。他不是别人就是林磊。

萧云见此笑道:“过来坐坐吧,饿了就吃点。”林磊闻此犹豫片刻后走了过来,他一过来就坐在火堆旁拿起烤熟的野鸡大啃。萧云也不责骂,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

待到林磊准备吃完一只烤鸡后,萧云才道:“是不是还想吃。”林磊边吃边点头。萧云闻此将自己的烤鸡递了过去,林磊二话不说,将之接过而后便是大啃。可在他咬下一口之时,他就顿住了。他将烤鸡递给萧云,怯弱道:“我饱了不吃了,还你。”

萧云摇摇头,灿笑道:“你吃吧,我不饿。”林磊犹豫后收了回来。收回来后他没有之前的大啃,因为他喉咙尽是酸楚难以下咽。

林磊用沙哑的声音道:“萧大哥,你能告诉我,如何修好我父亲的这把刀吗?”

萧云微微一叹道:“有是有,不过……”

“不过什么。”林磊急切道,“不管是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萧云摇摇头,叹道:“这把刀是你师公所铸,找到他很难。”

林磊脸色黯然,道:“我听闻父亲说,师公喜欢云游四海,不拘于红尘。天下之大,又如何去寻。而且我也没见过师公,他是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萧云叹道:“如今唯有寻访铸匠名家,看看有什么办法了。”

“对啊。”林磊闻此顿时欣喜道:“我们可以去找铸刀高手补上,比师公好的铁匠多了去了,不一定要找师公啊。”

萧云闻此一笑,但随即一叹,道:“你可愿意随我重入江湖。”

林磊用力点了点头。

萧云见此站起,道:“那好。我今晚就教你们林家的林家三刀。”

林磊闻此大喜,不好相信道:“真的?”

萧云点头,道:“我可以教你招式,但心法我不会,教不了。”

林磊道:“心法一直我记得,只是父亲不同意我习武,所以我一直没练。”

萧云道:“如此甚好。”说罢拾起一根木柴,走向一片空地。林磊随之其后。

两人对立而站,手中各自拿着一根木柴。这时萧云道:“其实你们林家三刀不止三刀,只不过化繁为简,融合为了三刀。学会这三刀,自保应该没问题。”

林磊点头。

萧云继续道:“简单说来就是上箭拉弦即“放”。你师公分别取名为上箭式,拉弦式,与放箭式。”

林磊闻此道:“那不是弓箭的使用吗?”

萧云闻此一笑道:“等以后你领悟之后就知道是与不是了。”

林磊点头,也不多说。

萧云接着继续道:“这三招可以顺着用,也可以倒着用,也可以打乱用。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如果你的招一直是死的,你说你离死不远了。知道了吗?”此时萧云就如一位严师,教导着自己的学生,没有丝毫马虎。

林磊听后暗暗记下,随即道:“明白。”

萧云点点头,随即道:“明白我就示范给你。”说罢萧云就摆出了一个刀式……

月下两个倒影,亦师亦友……

“错错错,你这优柔寡断,是个用刀的吗。”

“要连贯要快,别婆婆妈妈。”

“何为拉弦,要力集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