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岛的另一边,那是一座青山,苍翠欲滴,飞鸟盘旋,鸣声回转不绝。飞流自山顶倾泻而下,水珠四溅,如云漫雾绕。明月当空,水泛银波,犹如仙境之景。
山瀑之下,竹林耸翠。一间竹苑坐落于瀑布之下,河岸之边。竹苑简洁朴实,没有丝毫奢气,只有说不出的平淡。但是就是那平淡,就如锦上添花般,给此处增添了一份美意。
一路步行至此,看到此景,萧云不禁停下了脚步,不住的观望着四周之景,心中不禁升起波澜,眼眶也渐渐湿润。
这时,薰儿也看得出萧云的不对劲,道:“很漂亮是吗。”
萧云点点头,道:“很漂亮,也很熟悉。我小时候住的地方也有这样的瀑布。”
薰儿望向萧云,道:“那瀑布有比这里的好看吗?”
萧云闻此淡然,随即一笑而过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份归属,不一样的人也自然不一样。”
薰儿望着那倾泻而下的银河沉默不语,接着一叹道:“我们进去吧,别让我娘应该等久了。”说着便走向竹苑。
萧云也不多说,随后跟了上去。
此时竹苑之中已经点起油灯,从窗户的倒影之中可以看得出一个矫健的身影正跺来跺去。
薰儿掀起门帘走了进去,萧云略微一顿,但还是走了进去。他们一走进去只见天叔正走来走去,似乎是很着急的样子。
“臭小子,你终于来了,我以为不来了。”天叔一见萧云来到,就激动的抱住了萧云,就如多年不见的好友。
“这……”萧云一阵错愕。接而他看到在桌边的黛儿已经笑弯了腰,而在黛儿的身边坐着一位美丽妇人,萧云只知那是徐啸天的妻子王雪梅。王雪梅此时看着他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萧云不禁觉得脸上发烫,他拍了拍天叔的肩膀,道:“天叔你先放开我可以吗!我们有事慢慢谈。”
“好好好。”天叔一听连连说好,而后才有些不舍的松开萧云。他揉了揉眼角,随即干咳几声,道:“小兄弟,站着多生分,来来来,我们先坐下。”说着示意萧云坐下。黛儿闻此挪出位置给萧云,萧云不自然的坐到了黛儿身旁。
萧云刚刚坐定,天叔就抬起酒杯,对向萧云,道:“萧兄弟,今日是我徐啸天的不是,如有冒犯还请海涵。”说罢仰头一饮而尽。萧云虽心感疑惑,但还是拿起一杯酒,将之饮尽。
“老头子少喝点酒。”这时王雪梅提醒到。
徐啸天一顿,随即点点头,道:“妇人说的是。”这时薰儿已经端茶过来,徐啸天端起茶道:“身体不适,只有以茶代酒了。”
萧云道:“既然天叔身体不适,不喝也罢。至于今日之事,我对天叔丝毫无怪罪之意,相反我觉得天叔说得对,我多年不回,是对师父的不孝,骂得极对。”说着提杯将杯中之酒饮尽。
徐啸天见此看向自己内人,只见王雪梅只笑不语,似乎并没有看到徐啸天一般,一直看着萧云。徐啸天眉头紧皱,微微叹气,但他脸色突然一变,对萧云关心道:“萧兄弟,你来岛上是不是要住上几天?”
萧云闻此点头道:“我确实想打扰几天,只不过会不会妨碍到天叔你。”
徐啸天闻此当即摆手,笑道:“不打扰,绝对不打扰,只要你不让我女儿嫁给你,你在岛上住一辈子都成。”
萧云顿时一惊,当即道:“天叔会错意了,我只是想找梅姨,帮我看看体内的真气有没有办法化解。”
徐薰儿倒不会在意,而徐黛儿就不乐意了,当即拉着王雪梅的手,撒娇道:“娘,你看爹爹,爹爹又胡说了。”
王雪梅嗔了徐啸天一眼,但并不多言,直接拿过萧云的手为他诊脉。
屋中人知此皆不做声,静静看向他们。直至一盏茶后王雪梅才松开萧云的手,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后,才道:“你是不是认为你的内力已经尽失了。”
萧云闻此欣喜,激动道:“梅姨,难道我的内力没有尽失吗?”
王雪梅看向萧云道:“谁告诉你,你的内力已经尽失了。你的内力只不过被你丹田的那股内力给压制到四肢经脉,你的内力依然还在。”
萧云激动万分,但还是不好相信道:“梅姨,是真的吗。”
王雪梅道:“内力全失之人四肢无力,你如今比老虎还健壮,哪里像一个废人?”
萧云紧张道:“梅姨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让我恢复内力。”
王雪梅闻此不慌不忙道:“以前可以,但是现在不能。”
萧云心中一紧,道问:“为何?”
王雪梅不温不火道:“我忘了。”
屋中顿时静谧,所有人都看向王雪梅。
萧云脸上一滞,随即黯然抬起酒杯将之一饮而尽。沉默几久后站立而起,拱手道:“多谢招待,萧云感激不尽,如今就此别过。”说罢离席而去。
“大哥哥。”徐黛儿见此为感着急,起身追了上去。
徐薰儿这时也起身道:“我去看看妹妹。”说罢也起身而去。
屋中这时安静无比,唯独徐啸天与王雪梅留在桌边,两人彼此沉默着,低头吃着菜肴,但也有时候徐啸天为王雪梅夹菜,王雪梅也是如此。
明月当空照,此夜的明月格外的圆润,唯独美中不足的是墨云积厚,似乎要下大雨般让人隐感压抑。
这时,一对壁人坐在屋前的踏板上,背靠着背,望着天上之月,月光映出壁人的影子,形影不离。
他们曾经也是如此的背靠着背,直至如今他们也是如此。只可惜如今他们的脸上已经不在年轻,早已经留下的岁月的痕迹。男的两鬓已经微白,额头之上浅纹隐隐作现,当初的狂傲早已不知所踪。女的样貌依在,只是少了稚气,多了成熟。她早已不是不经人事的少女,如今她已嫁为人妇。相伴二十余载,他们的年华纵使不在,但他们心意仍相通,且越发凝结。
“其实你是有办法的。”沉默许久男子发话了。
女子微微一叹,道:“办法是有,可我不能害他。他还没有看明白他真正要的是什么,什么才是真的。不然我宁愿他碌碌一生。”
男子长叹,道:“他一定会醒悟的。”
女子闻此点头而后合上了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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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呜鸣,海浪轻抚着岸边,犹如抚摸自己的孩儿般,那般温柔,溺爱……
啊……
一声嘶吼声顿时打破这里的安宁,一个少年狂奔至海边,望天长啸仿佛要将天地撕开般,那愤怒之中多的是不甘。
此时两个少女跑到了他的身后,其中一少女想上前,但被另一个少女拉住了,那少女道:“给他自己呆一阵吧。”少年是萧云无疑,而两少女自然是徐黛儿与徐薰儿。
直至许久,萧云就如力竭般,倒在了地上。
“大哥哥。”
徐黛儿见到萧云晕倒之后惊呼,急忙跑了上去。徐薰儿也跟了上去,为其把脉。
徐薰儿松了一口气,随后道:“他是只是气火攻心,休息一晚无碍。”
徐黛儿焦急道:“那现在我们怎么办啊,总不能让他在这里着凉吧。”
“我……”
“谁大晚上的在这里嚷嚷呢,吵的我老人家睡不好觉,小雪梅说睡不好觉容易长皱纹的。”就在徐薰儿欲语之时,一阵嚷嚷声在他们身后徒然响起。
黑暗之中走出一个老人,老人揉着眼睛似乎是刚刚睡醒,老人约有八十多岁,但身材依然挺拔,只不过身上的衣服破烂,般白的头发与长胡糟乱,让人感到邋遢不堪。
“蒜头爷爷,蒜头爷爷你快过来啊。”徐黛儿看到老人,就如看到救命稻草般,急忙惊呼。
老人闻此睁眼,看到徐黛儿与徐薰儿后,才恍然道:“原来是小天子家的两个小丫头啊。”老人低头小心走过来,就如做贼般,看到萧云后,指了指萧云道:“你们旁边怎么有个死人啊,你们还不把他丢进海里喂鱼了,还留在这里等着发臭啊。”
徐黛儿焦急道:“蒜头爷爷,你快把他背到你那里啊,不然他真的没事变有事了。”
老人闻此绕有意思的看向徐黛儿,道:“他是不是你的小情郎哈,怎么那么着急。”
徐黛儿道:“老蒜头,你到底背不背,不然我拔光你胡子。”
“不背就是不背,就算打死我老蒜头也不背。”老蒜头头向过一边,一副不理睬的样子。
“你……”徐黛儿气的不成语。
这时徐薰儿突然叹道:“唉,看来我只好用我娘娘的百花露救他了。”说着从锦囊中取出一药瓶。老蒜头闻此偷偷瞄向了徐薰儿。只见徐薰儿一打开瓶塞,透人心脾的香气顿时四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