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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心乱则忧(下)


朦胧清初,天色微明,雨不知几时已消停,此时陈福缓缓醒来。他经过一夜的调息之后,体力已恢复如初。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雨露水后,便弥望了四周。

这时,萧云也从养神之中醒来,望了一眼,而后悄然跳下树,脚步轻迈而出,走过一个拐弯处消失了。

陈福扫视了四周,他发觉四周之外除了他自己,再无他人。再者四周百来米内,唯有棵“槐树”在风中抖瑟外,也无它物。

陈福深吸了一口气,伴随着雨后泥土味的空气顿时吸取腹中,他不由使得腹中一阵凉快。他突然脚踩轻步,奔向了老槐树,待到槐树下时,如猿猴般攀越而上,三两下便攀上了老槐树。陈福他手抓树干,立身于茂密的树冠中,扫视一阵后,便向前攀去,来到了一处未被雨水打湿的粗树干,站定俯身而下,伸手抚摸了那树干。突然猛地站了起来,对四周拱手拱手道:“前辈出手相救,且为陈某护法,陈某感激不尽。如以后需要我陈福相助之处,陈某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晨阳迷蒙,晨阳隐隐作现,东方鱼见白肚,那码头岸边在晨光的倒映下,不由发的感到萧瑟。

平复心情后,萧云便坐上一艘小船,他有节凑的划着木桨,小船缓缓驶向茫茫大海中。

随风而走,顺波而流。一艘小船飘荡在茫茫大海中,它不急不缓,它似乎不怕迷失,犹如散步般,悠闲自在。

萧云躺在船中央,双手垫头,望着清蓝的天空,若有所思,渐渐的他感觉眼皮沉重起来,最后他缓缓的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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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云睡得很香,他感觉已经没有睡得如此舒服了。等他醒来时,他发现自己的船已经停在了一个海岸边。

那是一个海岛的岸边。岛上丛林嵩翠,有着几十户人家错落在岛上。此时正值傍晚,各家各家各户已经点上油灯,整个岛上泛着安逸的气息。

萧云走在沙滩上,看着正打鱼回来渔夫,看着他们欢笑声不绝,他们再交谈着打鱼的情况,有多有少,有喜有哀,没有任何争斗,喜怒全发于内心,没有丝毫做作。这里只有朴实的人们,这里犹如一个与世无争的世外桃源。

萧云看着他们心中不禁泛起羡慕,他真的想有一天能过着这般平静的生活,与世隔绝,不问世事,乐得自在。

“大哥哥。”

正当萧云走神之时,一道如清铃般的声音叫醒了他。他寻声望去,只见一个插着小辫子戴着本不合适她的笠帽的少女,光着小脚丫踏着鹅卵石向他跑来。看到少女,萧云脸上不禁露出暖色。

少女身材娇小,身着淡黄布衫,小脸虽然未施粉黛,但她却有种出尘的气质,就如画中的精灵。

少女跑到了萧云的身旁抱住了他的腰,从那笠帽边缝中望着他,高兴道:“大哥哥,我就知道你会回来的。我跟叔叔伯伯他们说他们都不信。”

萧云蹲下身,摘下少女的笠帽,慈爱的抚摸着少女的小脑袋,轻声道:“大哥哥是不会骗小黛的是吗。”

“嗯。”少女用力的点头,脸上尽是高兴之色。

萧云看着少女微微一笑,牵过她的小手,向岛中走去。他边走边问道:“最近大家还好吗?”

少女用力点点头,道:“大家都还好,还是老样子。”说到这里,少女似乎想到什么,调皮的向前跑出几步,而后转身倒退着走路,对着萧云笑道:“不过最近有几件好玩的事情呢。”

萧云心感好奇,问道:“又有什么新鲜事了。”

少女兴高采烈道:“王伯伯和李伯伯终于同意王哥还有李姐的婚事了。”

“哦!”萧云微微一惊,随即笑逐颜开,道:“王伯和李伯能化干戈为玉帛,且能成就一场姻缘,自然是可喜可贺。”萧云淡然,望向前方,“还有吗。”

“嗯。还有呢。”少女很是高兴跟萧云叙说,“孙伯伯家的大花生了十二头小猪,赵叔叔家的阿黄和钱爷爷家的小白生了两只小狗,其中有一只还是花斑的呢……”少女唧唧喳喳说了一堆。

萧云摇头苦笑,道:“那你过得怎么样。”

少女欣喜道:“我吗!”

萧云点点头。

“我啊……”

“要是这丫头不好,谁都不好了。”少女欲语却被一个浑厚的声音打断。萧云和少女寻声皆向后望去,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背着鱼网正向他们走来。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身材挺拔,体型矫健,披发垂肩,唯有多了一根粗绳微微绑起,也多了份洒脱与疏狂。

萧云见到男子有种说不出的高兴,但也有一种歉意也随之而生。

中年男子笑着走过来,拍了拍萧云的肩膀,随之笑道:“小伙子,不必介意。一切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别为了一道坎子而很自己过意不去。”

萧云喜笑颜开,如释负重,欣喜道:“谢谢天叔。”

“谢……”

“什么谢不谢的,大哥哥你还客气什么,跟谁客气别跟我爹爹客气,不然他会不舒服的。”中年男子欲语可是却被少女打断了。

少女的话顿时让萧云和中年男子难以言语。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中年男子摇头苦笑,连连叹道:“看来我是老了,老咯!”

“天叔您今正值壮年,怎么会老了呢。”萧云宛言。

中年男子听后从头到脚打量了萧云一番,皱眉道:“臭小子,你怎么变得这么巴结人了,这可不像你。”

萧云微微一笑,道:“我除了会巴结我师父外,只会巴结您了。别人不至于巴结。”

“这话中听。”中年男子满意点头,随即问道:“你说你师父,你师父现在怎么样了?你有没有没去看过他。”

萧云闻此黯然神伤,摇摇头,道:“自从出来后,就在也没回去过了。他老人家……应该还好吧。”

中年男子见此皱眉,脸色大为难看,骂道:“你小子,翅膀硬了会飞了。就忘记是谁养你教你的人了哈,你真是太不孝了。没想到我会救你这样的人,真是我看走眼了。”说罢,甩手而去。

“老爹,你干嘛突然这么生气啊,不是聊得好好的吗……”少女虽不知为何,但还是赶忙追了上去。

萧云默默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父女俩,脸上皆是歉意内疚之色,眼中尽是杂色。他望向一处海边的悬崖,而后迈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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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灰暗,月照当空。海风习习,浪花拍岸。燕鸥当空划过,只留下一阵阵轻鸣。这一遍天地间除了风声,浪声,海鸥鸣叫声,再无他声,整片天地一片宁静祥和。

萧云坐在悬崖上,靠在一块大石之上,远望天边那水天交接处。他目光闪烁,脸上不时露出自欺之笑。

他在想着自己走过来的每一步,他发现自己曾经有多么的傻,该珍惜的都不知如何珍惜。他多么的想改变这一切,至少不会那么悲惨。纵使不能够相爱的人相遇,至少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萧大哥。”

正当萧云沉陷回忆正深之时,一道婉转如黄鹂般的声音叫醒了他。

他回头看去只见一少女正站在他的身后,那少女的样子就如黛儿长的一模一样,只不过多了几分清秀之气,也多了分冷漠,那淡然除尘的气质,与黛儿截然不同。她是黛儿的鸾生姐姐薰儿。

虽然长的很相像,但萧云还是分的出的。“你是薰儿是吗。找我有事?”

薰儿单刀直入道:“我娘让我带你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