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良久,卓一澜忽道：“兰歌,跟我去西北,一起。”r
“嗯？”楚兰歌眼底迷惘瞬间,逐恢复清明,轻轻摇头,“不了。我想试试换种生活,或者……这样过着也不错,每日劳作,虽平淡却很安心。”r
“不怕安逸久了会将你的棱角磨平？刀锋藏久也会生锈的。”r
“……”楚兰歌呆了呆,随即爽朗笑笑,“刀,偶尔放放,出鞘时说不定更具杀伤力。”r
“是么？”卓一澜深思。r
良久。r
“那好吧。”他不会勉强她。r
他知道她心底有牵挂,而牵挂的人正是屋内姓御的。r
想来,他心底便妒忌,泛酸。r
楚兰歌问：“何时离京？”r
“三日后。”r
“很匆忙。是今日早朝陛下决定的吧。”r
“是。”r
“有空记得写信回来。”r
“是,我会记着。你会为我……饯行么？”r
“你想？”楚兰歌反问。r
卓一澜认真道：“在离开前,陪我去牛栏街饮杯酒。”r
“好。”楚兰歌应允。r
二人约了个见面的时间,卓一澜匆匆离开。r
既然决定三日后出发,时间定得紧,有许多事宜需要交待和准备。r
楚兰歌目送他走远,再回到小木铺,沉默的继续忙着手上的活。御飞音坐了一会儿,两个孩子去玩耍,他摸索着来到她跟前,差点踢到一块木头。r
“小心。”楚兰歌关切提醒,并起身扶住他,带他坐在一张小凳子上。r
御飞音神情忐忑,“他……怎么啦？”r
“你意识到了？”r
“好像要远行。”r
“嗯。西北怕是烽火又起了。”r
“那他、那他——”御飞音紧张,上战场总伴随着危险。r
楚兰歌晓得御飞音是担心卓一澜。r
两个人虽然见面便吵吵闹闹,并不代表他们不互相关心对方。r
正好相反,二人的情谊很深。r
因为,吵嘴的时候,他们分明乐在其中。r
楚兰歌见御飞音担忧失神的样子,心中又好笑,“过两天,跟我一起去给他饯行。”r
御飞音点头。r
她又开始忙活着事,他在一旁静坐。r
偶尔和她聊聊天。r
楚兰歌在卓一澜提出,让她一起去西北边关时,她差点便应允了。但是,很快她想起御飞音和林嬷嬷,便将心底升起的一丝念头熄了。她若离开,一个眼睛不便少年,一个年迈的老人,他们要怎么过？r
每每思至,雨中少年墓前血泪琴音,南宫府中被众人欺凌落寞守琴的情形。r
她,离不开。r
前世,她错失太多,忽略了太多。r
这一辈子她不想,也不愿。r
国家危难,边关告急,自有能人将士去守,不在乎她一个。r
翌日清早。r
元帝的封诰的圣旨到达卓府。r
卓一澜被封镇西将军,官从一品,择日领兵远赴西北边关镇守。r
当晚,宫中设宴百官给卓将军祝贺。r
消息,迅速在京城传开。r
离开前一晚,卓一澜来到牛栏街小酒馆,楚兰歌和御飞音已经在等候,桌上早摆满了酒菜。这一晚,卓妖孽醉了,是卓府管家过来接他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