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嬷嬷一直将楚兰歌护在身后,一遍又一遍祈祷自家姑娘不要给那帮禽兽盯上。r
楚兰歌身体瘦弱,面黄肌瘦像个孩子,自个儿倒没多大担忧。r
“嬷嬷,不要担心,会有人来救我们的。”r
“谁？谁会来救我们？”r
“快来了吧……”r
漆黑的周围,发霉腐败的气味,除了狱卒猥琐的荡笑和女子轻微求饶哭泣声,再无其余。r
突然,啪!啊,一声惨叫。r
再是狱卒跪地求饶,“将军,将军饶命……”r
楚兰歌刹那惊起,来了么？r
脚步声,渐渐由远至近,还有火把的光芒。r
在光照的石板上,拉起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再加上数个匆匆的脚步声。卓一澜来了,脸上依然戴着薄纱,带着数名府卫,伫立地牢前。他望了楚兰歌一看,直接问：“御飞音呢？”r
“被人带走了。”楚兰歌回答。r
在阴暗的视线下,再加上那层薄纱。r
没有人看得清卓一澜的神情,只听他轻嗯一声,转身道：“带她们回府。”r
说罢,卓一澜先走了。r
淡漠的背影,道不出的冷冽。r
牢门打开,二人被请出。r
楚兰歌默默跟着卓府的人走。r
“姑娘,卓将军怎会来救我们？”林嬷嬷在路上小声询问。r
“是车夫大叔通知的。”是楚兰歌未雨绸缪,事先拜托车夫的。r
“那有空要去谢谢人家。”r
“是。”r
……r
深夜,暗淡的夜光。r
天上象牙的弯月躲进厚黑的云层。r
卓府,客居的雅院。r
院前青石台阶,一道瘦小的身影在静坐,仰望着天上的月芽儿发呆。r
“姑娘,床铺好了,早点休息。”林嬷嬷佝偻着身子,自屋内步出。r
不料,楚兰歌缓缓站起,“嬷嬷,你先去睡吧,我去去就回。”r
“姑娘要去哪里？这是将军府,我们不能乱闯。”林嬷嬷一见楚兰歌往前迈出便急道。大病过后的姑娘,她越来越感觉陌生,行为举止,说话的口吻,像一下子长大,又像换了一个人。r
楚兰歌在林嬷嬷急唤中,人已经出了院子。r
卓府,于楚兰歌来说并不算陌生。r
曾经她来过数次。r
不多时,她停在藏兰苑前的月洞门。r
藏兰苑是卓一澜住的,基本上算是卓府的禁地,除了少数人可以进去外,一般人连接近月洞门都难。曾经,她是少数人之一,知道苑内没有外界传闻的奢侈,相反的很简约和素淡,苑里种的全是兰花r
各个品种的兰花,卓一澜病态似的,钟爱兰花。r
楚兰歌停在菀前,不出意外被两名侍卫拦下。其中有名侍卫正好识得楚兰歌,正色道：“秦姑娘,不知来此有何事？”r
“我想求见卓公子。”r
“抱歉,公子歇息了,暂不见客。”r
“……”r
楚兰歌平静望进苑内。r
雅致的楼阁,梅花格子窗正透着淡淡的光亮。r
屋内的人还没安歇。r
楚兰歌没说话,在苑前一处墙角,挑个还算干净的地方坐下,散漫随意地伸了伸双腿,像打算长坐于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