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敢在本公子面前走神,不怕惹我生气？” r
“……”楚兰歌浅笑不语。 r
笑容,恬淡而平静。r
卓一澜微微讶异,漫声道：“好了,今天见姑娘,是有几个问题需要姑娘解答。”r
“公子请说。民女一定知无不言。”r
“雕像,你是从何处得来的？”r
“御公子的。”楚兰歌回得很干脆。既然他知道自己和御在一起,将木雕推到御身上也顺理成章,可减少卓一澜怀疑。自己重新活一回,她不想再沾前世的事和人。御,是个意外。木雕,本就是为了钱。世人是很现实,无钱万事难。再活一世,她也需要吃饭添衣。重点是当掉的玉镯,她答应过林嬷嬷会赎回去。r
原本事情会很顺利解决。r
楚兰歌算错一点,是不知道慕兰斋幕后东家竟是卓一澜的。r
卓一澜疑惑问：“他会舍得拿出来卖？”r
“这个……民女不知。”楚兰歌适当露出迷茫。r
卓一澜徒然敛起轻柔语态,紧盯着她看,警告道：“你当本公子是好糊弄的么？木雕是新近完成的,没上色也只能算是半成品。为了掩饰雕刻的时间,有人简单作过一些处理,但上面的黄泥……没有去干净。还有,那女人雕刻前特别挑木料,凭你拿来那一块不知从哪个粪坑捡来的东西,怎么敢说是她雕的？!”r
楚兰歌微怔。r
她记得自己很小心处理过,怎么还留着黄泥？r
粪坑他倒是说中一半,不是粪坑,是粪坑旁边。r
卓一澜留意着楚兰歌脸上的变化,特别是眼睛,良久却失望了。r
一个人连沉默眼神都可以这般平静。r
楚兰歌深思半晌,含笑打破沉寂,“上面,有黄泥吗？我倒不知晓得了。”r
故此,她是否认他的猜测。r
卓妖孽淡扫她一眼,忽又改适才强硬态度,媚姿摇曳地轻轻躺下。像一下子缺少灵魂的木偶,将雕像握在指间举向头顶,出神望着。r
楚兰歌稍皱眉,眼下他起伏不定的个性,一点不像她印象中曾经纵横驰骋沙场豪气冲云天的他。r
良久,卓一澜幽幽开口说：“好吧,上面的确没有黄泥……可有黄泥的气味。我闻到了,闻到了……淡淡的。”r
最后一句。r
楚兰歌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r
若她告诉他,那真是粪坑边的木头,他会作何感想？r
他可闻了呀……r
华灯柳岸,轻舟终是靠岸。r
楚兰歌默默踏上岸,卓一澜稳稳跟在她身后走。r
她走一步,他跟一步。r
楚兰歌回到西安街,林嬷嬷早守在门口。r
见到楚兰歌回来一颗焦虑的心终放下,可当她再见到楚兰歌身后的男子时表情即僵了。但卓一澜自来熟,轻提袍袂,神情坦然一步跨进屋内,眸光毫不意外落在床上同样脸露焦虑的御飞音,轻轻侃笑,“姓御的,你还没死呐。”r
“你不也活着？”温雅少年一听这妖魅般的嗓音,本能就反唇相讥。r
可话一出,几丝懊悔跃上御飞音心头,惴惴不安。r
果然,卓一澜妖媚眸底浮过疑色。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