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即又出来,将楚兰歌带进里面的侧厅。r
侧厅摆放清雅,里面还有一张百花争艳六扇屏隔开。r
茶水很快送上,楚兰歌静坐着等候。r
屏风后,闲然地步出一个温和含笑的中年男子,圆润的身体,相当有福态。他见楚兰歌,即客套一两句,少顷,直奔主题,“姑娘是想谈什么生意？”r
楚兰歌眸华毫无怯意地迎上掌柜的目光,坦然一笑。r
她将茶桌上的茶具挪到一角,再将带来的包袱郑重轻放置桌面。r
“掌柜见后,可以出个价。”楚兰歌小脸恭敬肃穆地双手解开包袱,一层布,再解开,还是一层布。一层布里面,还只见到另一层布。掌柜原本没几分心思都被她一本正经解包袱的样子吸引住。r
包袱里是何物,需这般谨慎收藏？r
掌柜咽了咽口水。r
足足打开了九层面,最后一块,里面的东西隐约可见个轮廓。r
楚兰歌却停下来,认真道：“掌柜要自己来吗？”r
“不、不用,姑娘请。如是家传之宝,我一个外人弄坏可赔不起。”掌柜的好奇心是彻底被她勾起来。r
楚兰歌平静一笑,将最后一块布掀开。r
掌柜双目一凝,接着失望浮上脸,“姑娘指的交易,就是这一个木雕？”摆在桌上是一个巴掌大小的木雕。他拿起来仔细检查,雕的是一只狂嘶的俊马,正扬蹄昂首,朝苍天嘶叫,无声却仿佛有声,十分传神。r
只是,掌柜眼光毒辣。r
雕刻技巧十分精湛,偏偏,选的木材一般。r
楚兰歌像早料到掌柜的反应,“掌柜请细看,木材虽普通,可你有没有发现雕的马不一般？这是一匹战马,是陪了楚将军的数年的战马。其中最大的价值也不是这马,而是雕的本身,你知道雕刻的人是谁吗？”r
“谁？”掌柜心思完全被提起来。r
“是楚兰歌将军。”r
“砰!……”r
掌柜惊讶,话还没接上,侧室内的屏风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声。r
楚兰歌也讶然,没有料到屏风后还有人。这具身体不懂武功,所以,楚兰歌一开始并没有发现。她询问的目光看向掌柜。r
掌柜歉意一笑,“姑娘不必介意,里面的是我们慕兰斋的东家。”r
“哦。掌柜开价吧。”楚兰歌不想拖。r
“姑娘,请喝茶。”掌柜客气道,商人的精明正开始算计,“楚将军生前雕艺一绝,这事儿我们也略有耳闻,可是,我们平民百姓也没那个福气亲眼见识楚将军的手笔。姑娘说,这是楚将军生前的遗作,怎么证明？”r
“不需要证明,懂的人自然懂。”r
“姑娘这不是难为人嘛。若是顾客问起我店有何凭证,我总不好说不需要证明吧。”掌柜面露难色,精光微露的双目暗中打量着楚兰歌,蜡黄的清瘦小脸淡然无波,唯独一双大眼格外晶莹剔透,再细细观察会发现,那眸华里面没有年少青涩和忐忑,仿如深不见底的一汪幽潭水,波澜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