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相当暖和。
自宫里出来便似点着炭炉。
卓一澜坐在主位，楚兰歌在侧。他今日戴上面纱，隔着面纱打量着佳人，依然记得两年前的夏日，她身形娇小面黄股瘦，一身粗布麻衣却举止沉稳，如今，面容红润，皮肤亦好上不少，容貌也长开一些，配上一袭时下流行的浅蓝百褶罗裙，虽算不上绝色，也说得上清秀可人。特别是一双大眼，黑白分明，瞅一眼感觉纯净如山间清泉，再一眸却又渺似高山云烟。
“隔着面纱，不要以为瞅着人便没人知道。”楚兰歌淡笑。
卓一澜撇首清咳，略为尴尬。
刚瞧得有些出神，突兀听闻她一句顿感心虚，解释道：“本公子是在瞧瞧你有何不得体的，别进宫犯了忌讳。”
“是，民女初次进宫，谢公子劳心。”
“……”卓妖孽哑然。
有何忌讳，貌似这个她比他更懂。好歹她是个女人，曾经也是靖王妃，进宫也不止一次，了解的自然比他要多。
楚兰歌笑笑，没再取笑他。
“莹莹。”
“……”第一句，她没应。
“莹儿？”卓妖孽再喊。
“嗯？”这一次，楚兰歌终明白是喊自己。莹莹，是她的这一世的名字。潜意识到，即本能她还没习惯这个名字，经常会遗忘。
卓妖孽含笑生春，低声媚道：“本公子以后是喊你莹莹好，还是莹儿好？还是，莹妹妹呢？”
“随便。”
“那好，心肝。”
“？！……”
楚兰歌若是心脏不行，必定会承受不住这起伏。
经过慕兰斋时，卓一澜喊停。
楚兰歌未问他何意，仅在车中等他。他下车一会儿，再重新上来，放下车窗时方自袖间取出一物，是一支金镶玉步摇，做工精雅细致，再加上面窜着数颗泛着淡淡光晕的珍珠，光一眼便知道非凡品。
他进来便不客气地亲自将它细心插|上兰歌的发鬓。
顿时，原本没有一点头饰的秀发间，便多了一件。
同时也令一张清秀的小脸生色不少。
卓妖孽做完，再慢悠悠道：“刚刚本公子仔细打量一番便发现了你身上缺点什么。瞧瞧，这样顺眼多了。”
楚兰歌知他的心意，戴着步摇也会显得庄重些。在府上不是她不想用，而是想用时发现自己身上没一件簪，只能这般凑合。没想到这一点他一个大男子也瞧在眼中，不由感叹，“阿秀，有时我真怀疑……。”没继续说了。
卓妖孽心生好奇，“怀疑什么？”
“算了，不说。”
“嗯？”越是不说，他越想知道。
“真要我说？”
“当然，说一半不说，存心的么？”
“好吧，阿秀，你心思这般细腻，其实有时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女人？”这话一出，楚兰歌即瞬间挡住一只手臂的袭击，再抬脚挡住他另一招。仅数息，两个人便在车厢中交手数招，卓一澜像想将她拉向自己，而她是避。
她懂武，他也不差。
数招下来，稍顿。
卓妖孽轻轻淡淡，黑夜都生辉，媚笑道：“莹儿，过来。本公子让你亲自验验，是男的还是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