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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红尘俗爱


三天后依然没悟出结果的我,看了看陪着我坐了三天的老僧,决定再回到红尘寻找答案。我并没有回到王府也没去宫里找紫灵,而是来到乐府,想起三天前美女妈咪在佛前许下的愿望,我决定重回乐家。

站在乐府前,我正犹豫着要不要敲开乐府的大门,门却在我面前吱呀一声找开了,走出来的那对佳人让我完全愣住了,虽然我知道齐天扬也许已经成亲了,但是当我看到他同小芙的手牵在一起的时候,心还是有点酸涩,他或许早忆忘记了曾经的兄弟,如今有佳人相伴他那还需要我的帮助,阎王是不是又骗了我,如果这样还叫不幸福那我真不知道什么才叫幸福了。我舔了舔古涩的唇瓣转身要离开,一个迟疑的‘你’声却传了过来。我站在原地等待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什么可等待的。

“三婶一直在等你。”齐天扬忧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好想哭,美女妈咪真的一直在等我,我迟疑着要不要进去,齐天扬来到了我的身边。“回家吧,大家都在等着你回家。”

“你认识我吗?”半天我吐出了一个滑稽的问题,如果他不知道我怎么会叫我回家呢?我惊慌的瞪大眼,难道他知道我曾经是乐无忧?他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晚上三婶同我都没睡。”他还是那样知我心,还像原来一样,总是那样自然的说出了我想问的话,他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齐天扬。那晚他没睡,那晚娘也没睡,可是他们为什么没有看我,没有问我呢?

“我爹同娘好吗?”未经考虑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承认自己是乐无忧原来是这么容易。

“好,但是三婶一直想念着你,一直在等着你回来,那天你走后,三婶追出来,哭了……”齐天扬看着我并没有往下说,娘的个性我很了解,在那天之后她一定每晚都等着我的到来吧,娘还是娘,还是我那善良美丽的娘,我毫不犹豫地迈进了乐府了。

娘在看见我的刹那,愣了片刻,随即热泪盈眶的向我奔来,“孩子,你终于回家了,妈终于等到了。”我紧紧依偎在娘的胸前,感受娘那无私宽容的母爱。

“娘”我终于叫出了在心底喊过千万遍的声音,娘,这就是我娘,疼我,爱我,关心我的娘,“我好想你。”

“姐姐,姐姐,我也要抱抱。”一个单稚的声音下面传来,我擦干娘脸上的泪,弯腰抱起了小弟——乐开怀,摩蹭着他的小脸,我不在的日子,多亏他陪在爹娘身边,算起来小爹也快六岁了,他比我六岁的时候可爱多了,在着孩子的纯真与热情。

“乖女儿,娘带你去见你爹,你爹老是说我做梦,我们去让你爹看看。”娘拉着我的手往书房走去。

“娘,我叫小玉。”本想让娘叫我无忧的,想了想怕吓着别人,还是让娘叫我小玉为好。

娘伸手推开了书房的门“怀儿,别闹了,你去天扬哥哥或是小芙姐姐玩,爹待会再陪你玩好不好?”爹宠溺的声音从房内传去。

“清尘,我们的女儿回来了,我没有做梦,你看,女儿回来了。”娘拉着我走到爹的身旁边。

“爹”在爹的惊愕中我很自然的喊去了这个亲切的称呼,不管我现在是谁,爹同娘永远都是爹娘,二十年的亲情是无法改变的。

“无忧?你是无忧?”爹激动兴奋的站了起来。

“清尘,不是无忧,是玉儿,是我们乖女儿。”娘的泪又涌了出来,拉着我的手来到爹的身旁。

“爹爹,抱抱。”小弟伸手向爹怀中钻去。

“玉儿,是我们的玉儿。”爹接过小弟,轻拭着娘的眼泪,“我们的女儿回来了,真的回来了。”爹依然是那个爹,只是对小玉比无忧多了份温柔,现在的爹比以前的爹要慈祥,以前的爹总是严厉的要求无忧,说话总是命令式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现在的爹。

在同爹娘相认后,我就在乐府留下了,每天同娘腻在一起,从没想过我竟能像现在这样静下心来学女红,“娘,小梦还好吗?”我想起在新婚事之日受创的小梦,我很自私,虽然已经回来多日,但是我不曾想起地小梦,虽然先前也去过绿柳山庄,可是那晚我竟不曾想起小梦,要说愧欠,我想,这个世界我欠的最多的是小梦,小梦对无忧的深情是我无法回报的,虽然不知道是否有来世,但是我希望小梦这辈子幸福。“娘,你能陪我去看看小梦吗?”娘在听见我说小梦时脸明上明显的多了忧伤,看来小梦真的不快乐,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的,我对不起小梦。

“明天娘陪你去看小梦吧,小梦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我们没福分,在那之后,小梦同你二伯二婶再也没来过家里了,也应该去看看他们。”我没忽略娘脸上的心疼同担忧,我暗自告诉自己,我一定要让小梦幸福,这是我欠她的。

这些日子我总是避着齐天扬夫妇,娘告诉我在我离开后的二个月他们就成亲了,对于已经为人夫的齐天扬,依我现在的身分我不知道要如何相处。说是兄弟吧,我现在是女儿身,说是朋友吧,我们更应该避嫌,更何况对天扬,我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虽然不像对月的感情那么强烈,但是那十几年的感情是骗不了别人的。如果不是认识了月,如果没有小芙,也许在我成为欧阳玉玲的第一时间就跑回来了,正因为我知道小芙的存在,在这之前我一直犹豫着,犹豫着要不要回来,终究我还是抵不住内心对亲情的渴望,还是回来了。每每看到齐天扬同小芙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想起月,虽然离得不算远,可是我却没有勇气去见月,我始终没有勇气面对月的放弃,我怕月知道真相后会舍弃我,与其心碎不如心痛,痛中有涩,还有苦,有甜,每天我都品尝着这不同的感觉,痛过之后的甜蜜又让我向往,苦涩让我却步,酸涩让我期待,我就这样在深隐感情的深渊,每天让自己下沉一点,下沉一点,直到那天爱战胜了恐惧也许我就会去见月,如果恐惧战胜了对月的爱,也许这辈子我都不会再见了,想起现代有句话‘相见不如想念’,至少我确定现在的月是爱着玉儿的,至少玉儿在月的心中是完美的,就这样让完美的玉儿留在月的心中比起让月恨我要好得多。我试着让自己去体会‘爱一个人并不是占有’的感觉,我试着将月放在心底,让这份爱渗入我的血液,渗入骨髓。爱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恨一个人也同样没有道理,我只想将爱我的那个月留在心中,每天晚上我都会望着月亮想念月,想念那个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月。

第二天一早娘准备好礼物就带着我前往绿柳山庄。“娘,二伯,好婶恨我吗?”一直不愿意去想这个问题,如果不是我,小梦依然是天真活泼的姑娘,身为爹娘的二伯二婶,在心里一定恨极了乐无忧吧,是我毁了他们的女儿,我对不起展家。

“玉儿,别说傻话,谁都不希望小梦变成那样的,小梦只是接受不了亲手杀了无忧的事实,也许,也许小梦在见到你之后就会恢复,玉儿,小梦变成今天这样,不是谁的错,只是苍天作弄世人吧。”娘的话我越发愧疚,看来小梦真的病的很厉害。一路我都在思索着如何让小梦回复往日的生机活泼,还要让小梦幸福。

轿子在绿柳山庄前停下了,我扶着娘来到门前,管家叔叔将我同娘引进了府内。二婶在看见我们的时候脸上有着不自然,娘也是尴尬的一笑。

“二姐,我想着好久没来看你同二哥了,今天就让玉儿陪我来了,希望二姐不要介意。”二婶看着娘,半晌才叹口气道,“三妹,我们对不起你同三弟,本应是我们上门谢罪,只是,只是梦儿实在让人放心不下。都是我们做父母的不好,没能管好自己的子女,才……”

“二婶,我能去看看小梦吗?”我急忙打断二婶的话,怕娘同二婶再这么自责下去,气氛越发尴尬。

“你是?”二婶疑惑的看着我。

“二婶,我是娘新收的女儿叫小玉,听娘说起小梦姐姐,想过来看看。”我忙抢过二婶的话,生怕娘说漏了嘴。

“是啊,玉儿是我新认的女儿,前日我同她说起二姐,玉儿就问我有没姐妹,想来看看,今日我就带她来了。”娘了然地接了话,这么一说,二婶深信不疑问,就带着我同娘来到了小梦的闺房。

踏进小梦居住的绮梦苑院,嘻笑声刺得我声一阵一阵的痛。站在院门看着里面正在嬉戏的两名女子,我迟迟不敢向前,一道灼热的眼光直射我的心门,抬头看见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我的心莫名的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