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看到疯狗杀人了吗？”老头指着一名七八岁的小孩。
“我看到了！”
“你说，你看到疯狗杀人了吗？“老头指着一名头上缠着白色头巾的壮汉。
“我看到了！“
……
老头一连问了二十多个人，回答的结果都让他极为满意。他不禁点了点头。
“连妇孺儿童都说你杀了人了，你还狡辩？“老头笑嘻嘻的说道。
疯狗不干了，他眉毛一扬，没好气的说道：“你这老鬼，你还没问完呢！只要有一个人说我没杀人，那么我就是清白的！“
老头嘿嘿直笑，他狭长的双眼如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疯狗，说道：“你放心，答案都一样！“
说完他继续问了起来。
很快，老头问完了，答案真的跟他说的一样，所有人都认为疯狗杀人了。
可疯狗一点都不慌，他甚至连头都不抬，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死后留下的那一滩脓水。
还真别说，疯狗还真的在那滩脓水里面，发现了一根毛，男人并非死的毛都没剩下一根。
这让疯狗很惊讶！
“你可以去死了，据说楚地的法律都很严苛，杀人犯基本进去就出不来了，你死定了！“老头说道，好像在跟死人说话一样。
疯狗没好气的看了一眼老头，不得不提醒他道：“你还没问完呢？“
老头笑了，笑得像一头发了疯的骡子。
他指着人群中的一个明媚的女子说道：“我拜托，她是我女儿，她的答案，能跟我不一样吗？真是好笑呢！“
这个女人是村长的小女儿，十七八岁，像这样的女儿，村长有很多，毕竟村长虽然年纪大了，但是耕耘不辍，实属正常现象。
这个女人与其说是女人，还不如说是女孩，虽然村长家很乱，但是这种乱，很显然还没有波及到这个小女儿身上。
毕竟，女人与女孩之间，虽然只差了一个字，但是其中蕴含的道理却是有千差万别的。
这真的是一个女孩。
女孩的名字很好听，叫柳如眉。
其实村长根本不姓柳，女孩的母亲也不姓柳，只是在某个细雨的黄昏，女孩降生了，村长突然诗兴大发，望着门口池塘边的垂柳吟吟喔喔许久，半天憋出了三个字。
然后这三个字没有成诗，却变成了小姑娘的名字。
柳如眉长的很好看，真的是那种美的让人陶醉的女子，她的身材，像细雨中的柳枝，她的声音，像画眉鸟叫一样好听，她的眼眸，温柔的像江南的烟雨。
“你说，疯狗杀人了吗？”
说实话，如眉此时此刻正看着疯狗，她的眼神有些痴，她曾经梦想过自己的白马王子，带着自己仗剑天涯，肆意恩仇，策马扬鞭，抑或是与自己梦中的英雄牵手走在温润的三月细雨中。
但，显然如眉的愿望还没实现，因为在长乐村，她看到的只有淫乱，龌龊，无耻，变态，势力，权利，交易……凡此种种。
“喂，我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老爹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个小女儿。
“我没聋。是你瞎！”如眉撅着嘴，她的脸上，写满了气愤，她恨长乐村，她恨所有人，她恨死了这些无耻之徒。
老爹听了这话反而没生气，而是指着疯狗说道，“好，我承认，老爹瞎了，那么我问你，你看到疯狗杀人了吗？”
“我没看到！”如眉一字一句的说道。
听到这句话，疯狗一下子变得很开心起来，他觉得，哪怕能听到一句实话，那都是一种莫大的欣慰。
因为，他已经很久没听人说过实话了。
在刚开始的时候，几乎所有的长乐村的男人都说疯狗长得丑，那段时间，疯狗真的有些自暴自弃，他甚至觉得，像自己这么丑的人，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直到他碰到了长乐村的女人。
几乎所有的长乐村的女人都认为，疯狗真的很帅，除了一个人。
这个人就是柳如眉，她当时只说了三个字，“神经病！”
当时的疯狗，在一瞬间就觉得自己遇到了知音了，真的，疯狗有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自己就是个神经病。
此时此刻，疯狗看着如眉，如眉看着疯狗，老爹看着如眉和疯狗。
“好了，别瞅了，这小子死定了，你的心，安别的地方去吧！”老爹一挥手，五十多个壮汉，瞬间向疯狗扑了过去。
……
疯狗！
什么是疯狗！
言外之意，就是发了疯的狗！
发了疯的狗会怎样？答案是，会咬人。
这就是疯狗的来历。
但是，很显然疯狗不会咬人，他只会砍人。会砍人的狗比会咬人的狗，其实要厉害一百多倍。
事实上，疯狗砍完这五十多个人，只用了很短的时间，短的不足以让他喝完一坛酒。
剑还是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只是不同的是，这柄剑上，现在沾染了不少血迹。
这些血迹，其实不是属于那五十多名壮汉的，因为砍他们的头发，实际上是不会流血的，真正流血的，是疯狗砍掉了老爹的右手的五根手指。
疯狗把五根手指拿在手里把玩着，他看了一眼如眉，说道：“如果我杀了他，你会跟我在一起吗？”
如眉白了一眼疯狗，没好气的说道：“不会！”
疯狗又问，“那么，如果我不杀他呢？”
如眉鄙视的看了一眼疯狗，没好气的说道：“不会！”
疯狗纳闷了，他问道：“杀也不会，不杀也不会，你给我个解释。”
如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她好像一朵盛开的雪莲花，一下子出现在了疯狗的面前。
“你杀了他，我不可能跟我的杀父仇人在一起，他再不堪，也是我的父亲，你不杀他，他迟早会把我卖到别的地方去，我这样的女儿，太多啦！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不能在一起！”如眉突然想哭。
“这就是你的解释？”疯狗突然想笑，他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凭借他的聪明才智，此事不难化解。
“还有！”如眉瞪了一眼疯狗，说道，“你的名字太丑啦！我才不要跟你在一起，人怎么可以跟狗在一起呢！更何况，是像我这么漂亮的女人！”
如眉说着，轻轻的抚摸着自己飘逸的长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