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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相亲


六月末的风带着细雨给人们送来潮湿清爽的天气,连续几日天空都是絮云掩日,一望无际的铅灰色,不见晴朗。多数人都十分讨厌这样的天气,莫雨宁来却十分喜欢。她喜欢细雨蒙蒙的城市和天空。r

一段日子来,她整日闷在豪宅里,就像一只金丝雀禁锢在漂亮华贵的笼子中,而这笼子的主人就是包养她的男人文方歌。她觉得百无聊赖,惬意的生活让她彻底松弛了下来。她想到了那个小护士。她清楚地记得小护士叫朱茗。她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去找她。她不知道面对这个比她小三岁的女孩儿会得到什么样的友谊。r

朱茗对莫雨宁的突然而至十分兴奋,杏眼圆张、两手捞住她的两腕使劲摇晃,连声叫着,“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r

莫雨宁看着她笑盈盈说道:“这不来了嘛。”她也十分高兴,小护士没有忘掉她,反而是自己要忘掉人家。r

两个女孩儿大有三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样子,聊得十分欢快。只是因为朱茗正在上班,还要工作,只得暂时分手。中午时,莫雨宁在协大医院附近请朱茗吃肯德基,朱茗却说什么也要她买单,极其蛮横的阻止莫雨宁付钱,莫雨宁拗她不过,只得由着了。两人边吃边聊,十分欢快。彼此说了离开后各自的生活,当然莫雨宁说的多些,朱茗最关心她的身体是否完全康复。虽然十分喜欢这个刚认的妹妹,可莫雨宁因着自己的身份,羞于向她多说关于自己的事,只是大概说了一些,一句没有提及文方歌。朱茗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儿,倒是对文方歌对女友的不负责任又大加挞伐了一次。莫雨宁听到这些话,只是浅浅一笑应付,却更加喜欢朱茗了。下午朱茗要上班,两人才不得不告别,相互约定都有空时出来逛街。r

莫雨宁见过朱茗后心情十分欢畅,舒畅了许多,又想起朱茗对文方歌的误解和詈骂,心中有愧,便亲自下厨为被误会的男人做了一桌美味的晚餐。r

“不错嘛!”文方歌津津有味的嚼着嘴里的葱花饼,赞不绝口。r

“好吃就多吃点。”莫雨宁看着文方歌满意的笑容,又递过一张葱花饼,并为他添了一碗鸡蛋柿子汤。r

她看着文方歌大嚼着着她亲手为他做的饭菜心底里生出一丝融融暖意。而一旁的文方歌满面春风,吃的手嘴流香,十分惬意。他对小女人的手艺十分惊讶,竟然做得出这样美味的家常饭菜,正是他喜欢的。几样小菜吃得他不禁感受到了一点家的美好。r

晚饭后,莫雨宁缠着文方歌教她弹钢琴,这使文方歌兴趣大增,耐心的做起了老师。两人就这样弹弹笑笑度过了一个夜晚。r

第六章 相亲r

瀚海集团总部大厦的会议室里,文方歌和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正在开一个重要会议,一个电话突然打来,是他的姨妈吴秀珍。他不禁心生厌烦,没有接听。会议又持续了一会儿方结束,文方歌回到办公室,心情不佳,颇觉烦乱。他的烦乱正是由于姨妈的电话。正烦恼着又来了电话,文方歌知道多半又是姨妈打来的,面露烦躁,接了电话,听到声音。r

“小歌,这两天有没有时间呐?咱们姨甥可好久没见面了。”电话那头的女人一嘴市侩腔调,好像对着说话的不是外甥,而是非亲非故的外人。文方歌本想拒绝她,可转念一想,拒绝姨妈,她就会给母亲打电话,会给他带来更大的烦恼,只得和她约好时间见面。放下电话,文方歌神色不快的冒出一句:“该结束了。”r

文方歌和姨妈吴秀珍虽为两姨甥,关系却不融洽。r

说起这来,吴秀珍就追悔莫及,羞于启齿。十几年前,年轻的外甥身无分文的来到这痤城市,她不仅没有像亲姨妈一样想办法帮外甥找个安身立命的谋生之道,反而将他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当做乞丐轰走。“我可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外甥!以后别来找我。嗳哟哟,我管你,谁管我啊?”话犹在耳,她想想就锥心悔痛。更让她后悔的是,轰走文方歌后,她又干了件蠢事。为了防止文方歌再登门,她忙不迭给家乡的姐姐吴秀兰打电话直呼姓名明明白白警告不要让文方歌再来找她,要不就对他不客气,又干脆断了姐姐家这门亲戚。将姐姐气得大病一场,住了一个多月医院,险些丧命。以后两家人就形同陌路没再联系。可人算不如天算,不到十年时间,昔日的穷外甥文方歌竟然成了这座城市,以至全国都闻名的亿万富豪。她恨不当初,起初几年她撇不下脸不敢去找亿万富豪外甥。可每每想起她愚蠢的短见就狠抽自己的嘴巴,咒骂自己。后来在亲耳听到姐姐一家因为外甥过上的富贵生活后,她终于扯下脸皮不择手段地巴结文方歌这个昔日被她打入贫民窟的外甥。在涎着脸皮、打着亲情的幌子取得姐姐的谅解后,她开始寻找一切机会接近文方歌,试图缓解姨甥两人的关系。没想到,外甥根本不吃她这一套,甚至连叫她一声姨妈都极为勉强。r

而作为外甥的文方歌对这个姨妈早已厌恶不堪。当年,吴秀珍对他的羞辱使他深受刺激,他暗自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为自己和母亲讨回尊严,不再蒙受羞辱。直到现在想起她对母亲的伤害,还是恨之入骨。但经过这么多年后,时过境迁,世事变幻,当年的想法早已烟消云散,只是不想再见到她。可这个姨妈像牛皮糖,对他纠缠不休,打着各种旗号来接近他,使他不胜其烦。而她找他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最近几年又热心的充当起他的媒人,给他介绍各色女人。这更使他厌烦了。想起她这么多年的行为和她介绍的那些女人,文方歌就觉好气又好笑。他实在不想见到姨妈。见到她就要忍受一幕幕拙劣的丑剧。刚才接到姨妈的电话,文方歌再也不想让她继续表演下去了,他要利用莫雨宁打掉吴秀珍的妄想。r

数日后,文方歌携着莫雨宁赴姨妈吴秀珍之约。r

见面地点安排在了一家东北酒楼翠华轩,以东北特色菜出名。文方歌和莫雨宁早已坐在了定好的餐桌旁。莫雨宁今天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低领连衣裙,衬着自然的披肩发颇显清纯。r

已经过了约好的时间一个多小时,酒楼内早已食众喧哗,人声鼎沸,吴秀珍还没有来。莫雨宁见时间过了很久,人还没有到,便问文方歌:r

“你姨妈什么时候来啊?”r

“快了。”文方歌口带嘲讽:“她不会爽约。”r

两人正说着,只见一个穿黑套装的老妇人身后跟着一个亭亭玉立的苗条女郎在酒楼迎宾小姐的指引下朝着二人走来。这就是文方歌的姨妈吴秀珍了,身后的女孩儿是她打算介绍给外甥的女友。一个很年轻的文静女孩儿。r

文方歌的姨妈吴秀珍快到近前时,吓了莫雨宁不小。只见老妇人抹着一脸浓妆,脚踩黑色细跟高跟鞋,扭扭哒哒地走过来;左手斜挎黑色小款女包,右手腕上一只光灿灿的女士表,黑款圆领女士裙装罩身,颈上一串光润润的珍珠项链,赭黄色的头发向后挽成一个髻子,紧束着一根粉色带钻发夹,是个颇为时髦的老太太。莫雨宁心底里不禁发笑,把目光转向老妇人身后的女孩儿。女孩儿个子极高,像个走T台的模特;极瘦弱的身板松松地套着一件米黄色无袖圆领过膝连衣裙,两条白润手臂光光地放在身前,一双瘦手紧抓着一只白色手包扣着小腹,脚踩白色真皮低跟女凉鞋,乌黑油亮的齐胸长发盖住两个肩膀向胸前洒下来,脸却深深低着,敛目低眉的看不真模样,又不肯看人。真似一个娇娇羞羞、委委屈屈、可可怜怜的林黛玉。r

“这不来了么?”文方歌笑道:“还有她的小玩物。”正说着,老妇人扬手招呼:“小歌,等不耐烦了吧。嗳哟,都怪这丫头慢慢吞吞的。要不也不能晚。”说话间就走到了,和女孩儿在两人对首的位置挨着坐下。女孩儿坐下后低着头不看人,姿态显得极为别扭。吴秀珍似乎也觉着尴尬,手底下狠狠地拧了女孩儿一把。r

“这是姨妈。姨妈,这是宁宁。”文方歌口气冷淡地为两人做相互介绍,又唤来侍应生,吩咐道:“上菜吧。”r

吴秀珍早已注意到了莫雨宁,在看到她时,心中一惊,顿时十分懊丧,可又不好表现出来,为了面子也要把这残局演到底。文方歌向她介绍莫雨宁,便装出一副亲切又欣慰的样子,故作嗔怪:“小歌,这是你的女朋友吧?嗳哟哟,怎么不跟姨妈说呢?害得姨妈还为你操心。”说完这话侧头狠狠瞪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儿,做柔声说道:“朋朋,这是姨妈的外甥,瀚海集团的大老板文方歌。”她又转向莫雨宁,试探着问:“这是小歌的女友。是吧?”文方歌淡淡的替莫雨宁回道:“是。”莫雨宁听着姨甥两人的交谈心底里却很不自在,她本不想来充当文方歌的冒牌女友,可又拒绝不掉,只得做这个托。她见对首的女孩低头尴尬别扭的样子,心底里生出同情,主动问她叫什么名字。“穆小朋。”女孩完全是一副哭腔,深低着头,不肯抬起来。莫雨宁心底里暗叹口气,不知该如何是好。身边的文方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其实,在他心底里得意极了。r

菜陆续上来,几人开始尴尬别扭的吃菜,说一些不咸不淡的话。莫雨宁看着女孩心疼,夹了一块排骨放到她面前食碟里,可女孩儿就是不肯抬头,也不说话,碟子上的筷子泛着两条灰光。吴秀珍看到她这副模样,眼露恨铁不成钢的狠劲,用手使劲摇晃女孩儿的胳膊强压怒火虚伪的笑着说:“嗳哟,朋朋,你看你。阿姨外甥这么个大老板在这,你就不能开点面,赏阿姨个脸。”莫雨宁见状,起身抓起一旁椅子上的手包,伸出手拉住女孩儿的另条胳膊,对她说道:“来。陪姐姐上趟洗手间。”女孩儿终于抬起头,清秀的脸上一双凤眼含着泪看着莫雨宁,点点头起身跟着莫雨宁向酒楼大厅的另一侧走去。文方歌和吴秀珍吃惊地看着两个女孩儿离开的背影。两人的身影很快淹没在来往的食客里。r

“我不想来的,不想来的,妈妈非要我来。”酒楼洗手间里,女孩儿满脸泪水,双眼通红,泪水一条一条滚下来,落到身前的洗手池里。莫雨宁手捏纸巾贴着她边帮她揩拭泪水,边安慰说:“妹妹,别哭了。多难看。咱们不理那个坏蛋。姐姐回去替你教训他。”哽咽伤心的女孩儿听到这话,怔了一下,噗嗤乐了,转悲为喜:“就是,都那么大岁数了,比我大十多岁。就是个大叔,老牛吃嫩草。”r

两个女孩回来时说说笑笑,好像早就认识的朋友。文方歌和吴秀珍吃惊地看着她们二人亲热地交头接耳。回来的莫雨宁将座位挨到穆小朋旁,而穆小朋先前的尴尬似乎一扫而空,和莫雨宁十分欢快地交头接耳说笑,大方的吃着莫雨宁给她夹的菜肴。r

吴秀珍看到这幕,虽不知原因,却恨得牙齿切响。她此时在心底里不仅恨穆小朋和文方歌,更恨莫雨宁。她恨恨地想,这个小妖精太狡猾了,有手腕子。脸上却一派春容,不住地向文方歌夸奖莫雨宁懂事漂亮善解人意。文方歌纳罕地看着莫雨宁,顿生好奇心,这个小女人究竟使了什么魔法让那个倒霉女孩儿变了个人似的。正琢磨着,一个电话打来,他起身走开接电话去了。r

见外甥走开,吴秀珍问莫雨宁,“你多大了?”r

“二十三。”r

“什么学历?”r

莫雨宁稍怔:“高中。”r

“嗳哟!”吴秀珍像发现了新大陆,摆出一副可惜的样子,“我们朋朋还是大学生呢。”r

“不是,不是。我那是大专,幼师。”穆小朋听到红着脸急忙向莫雨宁解释。r

“怎么不是?!”吴秀珍白了穆小朋一眼,不耐烦地反问,又小心翼翼地接着问莫雨宁,“你和小歌认识多久了?”r

莫雨宁又一怔,含糊地回答:“三个月。”r

小妖精!吴秀珍听罢,心底里冷哼一声。三个月?三个月我怎么能不知道?你们就糊弄我吧。她心底里虽这么想,脸上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哎哟。这么久了。小歌也不跟我说,害我替他操心。”说罢,低头吃菜,喝了一口饮料,琢磨这个莫雨宁究竟是什么人。显然。她是文方歌才认识的。究竟是文方歌新认识的女朋友,还是花钱雇来的托。又为什么要说谎?真是个谜。她想了半天揣摩不定,但觉得自己还有机会,戏中还有戏。想到这,心底里安慰了许多。r

文方歌回来后,几人又说了会闲话,实在无话可说,就要各自回家。这时,外面早已灯火通明,可依旧车流不息,人影幢幢,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开始。文方歌买完单后为吴秀珍和穆小朋叫了出租车。莫雨宁站在酒楼门前挥手向新认识的女孩儿告别,神情十分不舍和落寞。文方歌送走吴秀珍,松了口气,觉得终于打发掉她了,从此不会再被纠缠。他想起莫雨宁的魔法,笑着把她揽入怀里,问道:“你怎么办到的?”莫雨宁撅起嘴唇,双目含笑,调皮的回道:“不告诉你。”r

夜晚下起了雨,恣意淋漓地洗刷着肮脏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