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电话给姐姐用用。”楚薇蓦地说。r
莫雨宁“哦”了一声，伸手从身边的挎包掏出手机递到楚薇手里。r
楚薇手轻颤着按下了一个号码，贴到耳边，并不说话，听到几声电话接通的声音就递还给了莫雨宁。r
“这是姐姐的电话，以后姐姐给你打电话别不接啊。”楚薇抬起嘴角笑起来，两眼闪着温和、请求的光芒。r
“不会的。楚薇姐。”莫雨宁霎时红了脸，笑了，脑际闪过她如何欺骗文方歌得到电话号的情景。r
“别在这呆坐着了。”楚薇摇晃着挣扎站起身一手去拉莫雨宁，另一只手里还不忘端着酒杯，“去跳舞。跟那些混蛋跳舞去。”r
莫雨宁急忙推辞：“我不去了。楚薇姐。我不会。”r
“都有第一次，怕什么。让方歌教你。你和他一起跳舞一定好看。”楚薇坚持，手上使劲将莫雨宁拉了起来。r
莫雨宁没有办法，不好再推辞，只得端起果汁半搀着楚薇向人群走去。r
音乐忽然换了曲子，却不像一个人演奏。r
“看。”楚薇拿酒杯一指，“方歌在弹琴呢。”r
顺着楚薇指的方向，莫雨宁看到文方歌正坐在钢琴前，和那些被请来的大学生演奏团的成员们合奏。一时间，多种乐器合奏，曲调高昂激进，曲折回环，如在汹涌澎湃的大海和雄鹰翱翔的浩瀚晴空之间变换。一旁一些宾客驻足聆听，另一些则坐在座位上或凝神聆听，或交头接耳。r
莫雨宁和楚薇并肩站在一处静静聆听这美妙的琴曲。楚薇端着酒杯的手臂仿佛凝固住了，悬在半空。r
曲子终了，众宾客爆发出阵阵热烈掌声。这不单纯是因为其中一个演奏者是亿万富豪，而是这合奏实在太美妙了，激动了很多人的内心。文方歌的演奏水平再次震撼了众人。他起身频频向年轻的演奏家们致意，向他们表示最诚挚的的感谢。那些学生们也向文方歌表示了同样的敬意。一旁的中年演奏师神情激动地看着文方歌和他握手致以敬意。r
舞曲响起。r
众宾客开始纷纷寻找舞伴。文方歌温柔地笑着走到莫雨宁面前，向她伸出手。r
“我不会。”莫雨宁红着脸望了望文方歌，神情窘迫。她实在不想再在众人面前丢丑了。r
“没事。”文方歌笑着说，用手有力地将她揽住。r
莫雨宁实在不想，可又不敢拒绝。r
“哟，哟，方歌，小美人不想跳，咱们两个跳一个。”楚薇为莫雨宁解围，冷眼俏笑。r
实际她很想和文方歌来一支舞。这会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啊，就像刚才那曲激情澎湃的曲子。r
莫雨宁急忙钻出文方歌的怀里，顺水推舟：“方歌，你和楚薇姐跳吧。”说罢，眼眸低垂，两颊微红。r
“好吧。”文方歌看着莫雨宁，眼里闪动着两团光辉，隐露促狭。r
“来！”楚薇优雅地伸出一只玉手递到文方歌手里，转头对莫雨宁说：“姐姐替你解围。帮姐姐拿着酒。”r
莫雨宁接过酒杯，看着两人走向舞场。r
“莫小姐不跳舞太可惜了。方歌老弟和我老婆跳，你和我跳嘛。”于灿荣走过来，笑嘻嘻地对莫雨宁说，肥脸上的皮肉颤动着，泛着红光。r
“我不会。你找别人吧。”莫雨宁眨了眨眼，调皮的拒绝，她实在不想理这个胖男人，脑际一闪，又说：“我都让楚薇姐替我跳去了。”r
“开玩笑啦。知道莫小姐面皮薄。”于灿荣张嘴大笑着走开和早已找好的舞伴跳舞去了。莫雨宁厌恶地瞪了他一眼。r
众人欢快地跳着一支又一支舞。莫雨宁独自坐在一旁看着，不时有几个跳累的客人下场休息。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有些倦了，心里盼望这宴会早点结束。r
舞会终于结束了。楚薇跳得很高兴，酒醒了大半，又恢复了优雅的仪态和冷若冰霜的表情，一双凤眼泛着两团冷光。r
“累了吧？”r
“没有。”r
“姐姐也累了。”楚薇看着莫雨宁浅浅地笑起来。她不再喝酒，端起柠檬汁啜饮了一口。r
“于太太舞跳得真好。什么时候有机会赏光和我跳一支？”r
两人正聊着，一个五十岁左右仪态雍容的男人走过来，一双色眼直勾勾地盯着楚薇，又盯向莫雨宁。“文董事长也真是好艳福。这么漂亮的小女孩儿都让他找到了——”r
“等你太太什么时候不盯你那么紧了，我就跟你跳。”楚薇冷冷地打断男人挖苦道。r
男人这才发现身旁早已站着的妻子，正狠狠地瞪视他。女人五十多岁，十分富态，装扮华贵耀眼，一副冷脸、一声不吭地瞪着男人，目光不肯看楚薇和莫雨宁两人。男人尴尬的笑笑，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显出很无辜的神情，向两人告辞，悻悻地跟着妻子走开了。r
“哼！不要脸！老婆在还想偷腥。”楚薇一脸鄙夷。“死肥婆，好像自己在外不偷汉子似的。装清高！”r
莫雨宁温柔地笑着轻轻点点头，心里并不在意。r
文方歌和于灿荣坐在落地窗前的犀牛皮沙发上闲谈。实际上，是文方歌在透于灿荣的那个商铺的价格。r
“这个数。”于灿荣伸出四个短胖的手指，缓缓地说：“不能再少了。”他开价四千万。这个价格高出它实际价值很多。r
“好。一言为定。明天就签合同。”文方歌扬声朗笑。r
“文老弟真是爽快人。不愧是大老板。就给文老弟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于灿荣咧嘴大笑，十分开心，脸上的皮肉剧烈的颤动。他为自己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兴奋不已。r
两人四目相交，举杯轻碰。r
宴会终于结束了。外面早已星斗漫天，孤月独悬，夜云隐现。r
文方歌和莫雨宁向于灿荣夫妇告辞，随着其他宾客一起离开了。r
“谢谢你。”莫雨宁轻吻了一下身边的文方歌的脸颊，语调轻柔的说。两人坐在车子后座，前座驾驶位上的司机默默地驾车飞速奔驰。r
文方歌吃惊地看向莫雨宁。“谢我什么？”r
“你帮我剥蜗牛、切牛排。”莫雨宁羞红着脸小声说。r
在车子里文方歌看得并不清楚，可还是感觉到了。他恍然大悟似的，促狭地看着莫雨宁，眼里闪烁着光芒，随即将她搂在怀里朗声笑了。r
“以后没事就带你去吃蜗牛和牛排。”r
“不！”莫雨宁断然拒绝。r
“为什么？”文方歌再次惊讶，微张双目看着她。r
“不好吃。还没刘姐做的蛤喇好吃呢，也没我做的排骨好吃。”r
文方歌大笑，将怀里的女人紧紧搂在怀里。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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