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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辽阳之战


九月底,辽东下起了第一场大雪,大地立刻被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寒冷的北方,尤其是辽东和蒙古草原,如果你是独自一人在外面,那么在这样寒冷的冬季中,根本无法活到第二天。这样的天气中,只有那些做好过冬准备的部落和城池才可能勉强度过这样寒冷的冬季,但是在这个时代中,辽东每年依然有成千上万的百姓饥寒交迫而死。

但是,东夏国的国都辽阳不存在这样的状况。当初东夏国的皇帝蒲鲜万奴派出手下兵马元帅胡土率领五万人马联合蒙古人、辽人一同攻打红巾军的燕京,当初蒙古人许诺将燕京中的全部财宝和女人给蒲鲜万奴。

蒲鲜万奴没有对河北的土地提出要求,因为他知道想要进入河北,必须要通过辽国,所以就放弃了战胜李忠之后对土地的要求,转而所求金钱和女人。铁木真自然是欢喜不已,于是就爽快地答应将燕京中的女人和财宝全部给蒲鲜万奴,而且还给蒲鲜万奴准备了一个李忠的妻子。

几个饿狼在开战之前就将李忠的土地和子民,还有李忠的女人都给瓜分完了。但是几个月之后,当他们信誓旦旦地杀入河北之后,等待他们的是一场一场的噩梦,直到最后四十万蛮夷丧命河北,胡土侥幸带着三万残兵逃走。但是胡土途径辽国时,野蛮种族的心性不改,又对辽国进行的大肆掠夺。

东夏国损兵折将,蒙古大军全军覆灭,铁木真成为阶下囚,一个一个的坏消息传到了东夏国皇帝蒲鲜万奴那里,蒲鲜万奴被吓得直接逃到了之前的金朝上京会宁府避难,在那里观看时局的发展。

随后的一切更是让他胆战心惊,郝定一路猛攻,辽国投降,然后郝定直接兵出东夏国的重镇门户锦州,东夏国守将弃城而逃,红巾军占领锦州,打开了攻打辽阳的通道。

但是随后红巾军又停止了攻击,蒲鲜万奴猜测红巾军刚刚经历大战,郝定现在的进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红巾军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整。

随后辽东又下起了大雪,然后李忠称王的一些事情,红巾军就在锦州停下来了,蒲鲜万奴悬着的心也是终于放下来了。然后立刻派人带着大量贺礼前往北京,祝贺李忠称燕王。随后蒲鲜万奴又收到了李忠的回函,信中说道蒲鲜万奴是女真人的英雄,以后两国当成为友好邻邦。

蒲鲜万奴接到李忠的回函之后,心中的一切担心都消除了,立刻启程返回辽阳。会宁府是金朝的上京,在金帝完颜亮时期,金朝的国都从会宁府迁移到了现在的北京,金朝称为中都大兴府。

完颜亮为了斩断女真贵族的根,防止这些贵族再有回会宁府的心思,就将会宁府中的宫殿和女真贵族的府邸全部毁掉,断了这些人的根。所以会宁府在之后的日子中就没有被再大型地重建过,只是对完颜氏的宗祠进行了修缮。

所以蒲鲜万奴自然是住不惯会宁这样简陋的地方,辽阳是他的都城,这几年修建了大量的宫殿。况且刚刚进入冬季,高丽国的供奉就来了,一份是给东夏国的,一份是给蒙古国的,是为了感谢当年这两国联军剿灭逃入高丽境内的辽国叛军。

而且这回蒙古国已经是不存在了,在东夏国的一番恐吓和威逼之下,高丽将蒙古人的那份供奉也给了东夏国,这些朝贡品中有大量的金银和女子,这下子可是让蒲鲜万奴高兴极了,所以对辽阳可以说是归心似箭。

大雪覆盖了辽东大地,身为统治者的女真人开始享受起来这个漫长的冬季,各地进贡的贡品堆积如山,全部都集中到了辽阳,还有各式各样的新奇古怪之物,戏班子,美女,都是辽阳城中东夏国皇帝和贵族们的最爱。

这是女真人的传统,他们身为统治者,自然知道在辽东这样严寒的地方,冬季是不可能进行军事行动的,自然是躲在温暖的府中享受着各地进贡的美食美酒和美女,慢慢地在府中消灭时间。

……

辽阳城上,一个士兵站在城头上,来回地走动着,他的怀中还抱着一把冻的已经拔不出来的刀,寒冷的北风夹在着雪花,打在人的脸上有种刀割的疼痛。

辽阳城城门紧闭,几个士兵躲在一处临时搭建的木屋中取暖,这个时候几乎不会有人进出城中,所以辽阳城每天只开城门两个时辰。

城头上的士兵看了一眼城下的木屋,心中咒骂了一顿里面的人,同时又将那些大官贵族们也问候了一遍。

因为之前的一个月中,大量装载和各式各样美食美酒和美女的马车进入辽阳城,这些都是女真人的习惯,早些年还有大量的汉人女子和河北的特产从南方送来,现在这些都非常少了。现在大部分贡物都是一些冻鱼和野味,还有一些冻的邦邦硬的果子,虽然比早些年差了很多,但是依然是这个集结最好的东西了。但是这是这个士兵享受不到,各地进贡的贡品全部运到皇帝的后府中,然后皇帝再拿出来一些封赏给手下的大臣和宗族中人。

士兵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城外一望无际的白雪,心中祈祷着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能结束,或者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像那些大官和贵族一样躲在温暖的府中,抱着滑溜溜的女人睡觉,每天享受着可口的美食和美酒。

就在士兵憧憬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出现了一些黑点,随后黑点越来越多,渐渐呈现出了它们本来的轮廓,一队队红巾军士兵出现在了辽阳城外。

士兵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当他真正看清远方的黑点的身份后,心中顿时涌出了深深的恐惧。

红巾军一队队的整齐地朝辽阳城行进着,这些红巾军士兵身上的棉甲全部都是白色,同时每个士兵都套着一个棉制的头套,只露出眼睛,鼻子和嘴。红巾军所有的士兵都披着厚厚的棉制披风。这是李忠为红巾军设计的冬季作战服,其中大量的服饰都是棉制,保暖是首要选择,这些棉布都是益都棉织厂生产的。

钢铁工厂开始成型,大批机械被研制出来。尤其是李忠关注的纺织机,经过近两年的研发,终于获得了成功。在宋朝所用的几十锭水力大纺车的基础上,加上李忠对机械的指点,将纱锭由横向改为自立,并立了上百个纱锭,不但效率提高,纺出的棉纱质量又好。而跟进研制出来的水力织布机更是把棉布织造提上了一个新的台阶。

同时大型水水力榨油场、水力丝绸纺织场、水力造纸场、水力印刷场等等相继在山东各地开设,生产效率比较之前提高了百倍之多,随着这些工厂的相继成立,将会生产出大量的财富,这对于人们视土地为财富的概念也将逐渐改变。

辽阳城上的士兵立刻敲响了身边的铁钟,同时还大声地喊着:“敌袭敌袭。”

他不明白为什么红巾军会突然出现在辽阳城下,派出去的哨骑怎么没有回报,还有广宁府那面为什么没有预警,还有红巾军怎么会在冬季发起攻势,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了辽阳城下。但是这些都已经不是他现在想的了,他知道红巾军来到辽阳城下是不争的事实。

“扑哧。”一枚锋利的长剑刺激了这个士兵的后背,从他的前胸刺出。士兵手中敲打铁钟的动作也立刻停止了下来。

“扑哧。”长剑从他的身上拔出来,然后这个士兵就倒下了,倒在地上后,绝望的眼睛留给他最后的一抹光明是,城楼下面木屋中的那队守城士兵中的队长,也是他的上级正从他身上掠过,那个队长根本没有回头看他,径直朝城墙远处跑去。

“轰。”的一声,重达千斤的辽阳城的南门在一声巨响中化为碎末,辽阳城门大开。

郝定一身白甲,骑在战马上,看着远处化为乌有的辽阳城的南门,心中开始激动起来,他知道自己可能又要擒拿一位皇帝了。

之前在剿灭蒙古人的作战中,郝定将铁木真挑下战马。现在辽阳城门打开,东夏国的皇帝蒲鲜万奴就在里面,郝定自然是激动不已了。

当还在大定府休整的郝定突然接到枢密院的军令,命令郝定率领三万人马夺取锦州北面的广宁府,然后出兵辽阳。

郝定对李忠的这个命令非常不理解,因为郝定接到枢密院的军令时已经快进入冬季了,北方天气已经非常寒冷了。在郝定心中认为,攻打东夏国的辽阳应该在明年的秋季才是最好的时候。

随后大量的红巾军情报人员和物资到达了大定府,三万名红巾军士兵开始换装冬季作战装备,一个月之后大军出发了。

首先是在情报人员的安排下,郝定不费吹灰之力地夺下了广宁府,而且没有一个东夏国的士兵逃走。

况且这样的天气,孤身一人逃走根本活不到明天就有可能被冻死或者被野外的狼群给吃了。进入广宁城中之后,郝定才发现这个只有五千户三万多人的府城中,红巾军的情报人员就有近千人,他们都是化装成各行各业的人潜伏在广宁府中。

郝定一直都在军中,对情报人的了解也是非常有限,平时接触是都是一些过来送情报的情报人员,而且这些事情都是他的副官在做。

郝定知道程宽手下有一支庞大的情报网,人员有上万人,每年都要花去大量的钱财。而且现在已经有官员开始对这个情报营有异议了,尤其是一些文官学子,他们认为情报营不择手段,到处都有密探,而且一些狠毒的折磨人的手段已经在民间传开了。所以这些人都已情报营有损仁德为由反对情报营,更是有一些文人为此向李忠上书提议撤消情报营,而且李忠的老师赵秉文也向李忠提及过情报营不得人心的事情。

在各方压力下,李忠最后只得让程宽以后行事低调一些。李忠是不会撤消情报营的,首先是情报营的作用摆在那里,其次是情报营组建的非常不容易,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才有了今天的局面,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

同样是潜伏在东夏国军队中的情报人员,在第一时间炸开了辽阳城的南门,让坚固的辽阳城成为了摆设,三万红巾军毫不费力地冲击了辽阳城中,辽阳城中仓皇组织起来的守军被杀的大败。

起初东夏国的士兵根本不相信红巾军会在这个季节来攻打辽阳,甚至有一些将军根本就没有理会传令的士兵,他们不相信这些。换做是外人也不相信,因为现在的辽东,在外面过上一晚上都会被冻死,更不要说出兵打仗了,兵器都会被冻住。

当红巾军杀到他们的营门口时,这些将领才知道这是真的,但是他们明白之后,一切都已经完了,红巾军的砍刀已经将他们的脑袋砍下来了。

红巾军在辽东作战的准则中没有仁义,李忠鼓励红巾军在对待辽东诸部落的战斗中多杀敌人,尽量不接受投降之类的。

首先这是辽东的部族投降了之后不好控制,甚至可能根本不受红巾军控制,其次这些人都是手中占满汉人鲜血的人,他们先是跟着契丹人,然后跟着女真人,每次都是冲在前面屠杀汉人,抢掠汉人的粮食和女子。

红巾军没有费多大力气,就攻下了辽阳城,辽阳城中的守军大部投降。

红巾军在辽阳城中展开了杀戮,女真贵族和其它部族的酋长和将领,还有他们手下的异族军队和他们的府邸全部遭到了血洗,郝定知道必须趁着大胜,将辽阳府中不稳定的因素全部铲除。

杀戮一直在继续,直到太阳快落山,依然没有停止。一队队的女眷和家奴被红巾军从地主和异族贵族的府中赶了出来。

辽阳的大街上跪满了人,在嘹亮的火把照射下,红巾军的刀斧手们正在挥刀砍着跪在地上的女真贵族和契丹,党项等夷族的地主和贵族。这些红巾军士兵不时地有人来到路边的兵器箱子中更换一把新的砍刀,敬爱那个砍顿了得砍刀放回去。一些被吓破胆的人早就是昏死在地上了。

在红巾军士兵大声的喝令下,这些被驱赶出府邸的妇孺和家奴哭哭泣泣地沿着大街走着,当他们看到路上全部都是身首异处的尸体时,吓的就连哭泣的声音都没有了。

蒲鲜万奴在接到红巾军攻入城中的消息时,正在和几个高丽女子在温暖的床上练功,顿时就被吓得能力大减,然后还没来得及逃出寝宫就被冲进来的红巾军俘虏了。

辽阳东夏国的皇宫外的大街上,一队红巾军士兵站在那里,一支支火把让他们附近显得不是那么黑。郝定静静地站在队伍中间,寒冷的北风吹着郝定身后的披风,郝定笔直的身姿和身边众人发出的那种气势让如此寒冷的辽东都显得逊色了几分。多年的军旅下来,郝定从之前那个带着文气的豪杰已经变为现在威严的统军大将了。

不一会儿,一队红巾军举着火把押着上百人来到了郝定面前。

“启禀将军,人全部带到。”一位队长朝郝定说道,然后让开了身子。

郝定冰冷的目光从这群人身上扫过,胆小的人根本不敢直视郝定,直接低下了头,女人们更是一直哭泣着不停。

郝定的目光扫过众人,然后停留在了一个人身上。在这个人身边的人立刻朝一遍散开了,都怕被连累一般。

郝定冷冷地朝着年前一脸灰烬,一身残破铠甲的男子说道:“胡土?”

男子在听到郝定的话之后,倔强地想要挣脱身上的绳索,但是没有成功,然后朝郝定说道:“没错,爷爷就是胡土,之恨当年我女真族没有杀光你们这些汉狗。”

胡土说完之后,魁硕的身体有些颤抖,听到胡土的话之后,周围的红巾军士兵立刻举起了手中的武器,众人都被胡土的话激怒了。

郝定冰冷地看着胡土,然后冷冷地说道:“是条汉子,不想你身后的那位。”

郝定说完之后又看了看胡土身后的蒲鲜万奴,蒲鲜万奴胆怯地不敢对视郝定,微微地下头。

郝定说完之后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剑,寒光闪过,胡土的人头应声落地,鲜血溅了胡土身后蒲鲜万奴一脸,顿时吓的蒲鲜万奴跪倒在地上,然后他身后的上百男女也跟着跪下了,全身发抖地喊着饶命。

郝定朝身首异处的胡土说道:“这一剑是为你途径辽国时,杀戮了上万汉人百姓所砍。”

在红巾军钢铁炼制成熟之后,李忠特意让工匠学院打造了几把纯钢的宝剑,配给征战的武将,张荣自然理解李忠的意思,给李忠三位哥哥打造的钢剑自然是最精致的。

郝定将手中的钢剑收回,然后朝跪在地上的蒲鲜万奴等人说道:“蒲鲜氏罪大恶极,屠杀我汉人众多,燕王有令,蒲鲜氏男丁一个不留,全部斩首示众。”

郝定的话就像是死神一般,让跪在地上的蒲鲜氏族人越听心越寒,最后掉进了冰窟窿中。

蒲鲜万奴顿时呆坐到地上,他不敢相信这样的话会出自汉人之口,汉人什么时候出来了这样一个狠人。

蒲鲜氏众人开始哭喊着向郝定求饶,但是他们身边的红巾军士兵此时已经开始动起来了,将人群中的蒲鲜氏男丁无论老幼,开始拖拽出人群,然后二话不说就是一刀。

杀戮一直持续到天明,红巾军一共杀了将近十万人,整个辽阳城中的异族地主贵族非汉人身份的异族几乎被全部杀光,辽阳城中人口减少了三成。

清晨,红巾军已经接管了城防,大部队已经开始休整,大街上到处都是百姓在清理尸体和首级,血水已经将这些尸体和首级冻住,清理起来非常困难。

三日之后,辽阳修复一新的南门大开,一队队红巾军士兵走出城门,同时一辆辆马车也驶出了城门,马车上转载着一些大铁箱,这些都是红巾军缴获的东夏国国库中的金银和数量众多的珍宝,还有成捆的书籍,郝定将其全部运往北京,同时还有上万名东夏国皇宫中的女眷,其中高丽和异族的女占了一大半。这些女眷都被装在了牛车中,被厚厚的棉布包裹着。还有很多女子郝定直接将起赏赐给了红巾军士兵成婚,让大家过一个舒心的春节,同时也可以增加红巾军治下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