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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燕京


李忠骑在战马上,看远处宏伟壮观的燕京城,这是李忠第一次看到历史上的燕京城。它是中国封建王朝最北边的一座重镇,同时也见证了无数的兴衰起伏。

幽州是远古时代的九州之一,燕京因其是战国七雄中燕国国都而得名,历史上两汉、魏、晋、唐代都在此曾设置过幽州,隋代为涿州,契丹人建立的辽国在此定都,名为燕京,女真人建立的金国的都城也定在这里,名为中都,后来蒙古人又将这里改为燕京,后世的元明清三朝的大都,北京都是在幽州的北面不远的地方建立起来的。

李忠在围歼木华黎十万大军之后,原地休整了半个月才发兵围住了燕京,这段时期内,李忠命令张孝忠和张青部出兵剿灭了查处的黑军。

李忠这半个月一直忙着休整部队,虽然红巾军歼灭将近十万蒙古军队,但是自己的伤亡也有五万多,尤其是战后有大量的伤员需要救治,还有十多万具尸体需要处理。现在正直六月天,北方的气温已经非常高了,尸体腐烂的非常快。

从河间府出发的后勤部队在大战结束当天就赶到了战场,大战一结束,一共五千多名军医官和医务兵立刻投入救治伤员的行动中来。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再加上天气炎热,所以很多伤兵的伤口开始感染腐烂,救治起来非常缓慢。还好红巾军的军医官和医务兵足够多,李忠也是下了死命令,就是尽一切可能地救治这些伤兵。这些战士都已经挺过了血腥的战场,现在竟然要死在伤病上,这对红巾军中的士兵在士气上是非常大的打击。

军医官们只能让医务兵们每间隔不长时间就给负伤士兵的伤口进行清洗,然后用酒精消毒一次。

这么做可以最大程度地降低伤口感染腐烂的几率,而且这次红巾军中招募了两千多名女医务兵,她们的出现不仅缓解了医务兵紧缺的现象,同时女人的温柔和体贴让受伤的士兵心中倍感温暖,活下去的信心倍增。进攻十几天的紧张忙碌,红巾军轻伤的伤兵的伤势几乎痊愈了,重伤的士兵中绝大多数都活了下来,并且伤势基本稳定,伤口也开始愈合。这些重伤员全部都被送到了最近的雄州城中修养,他们在那里可以喝到干净的水,吃上可口的食物,还有干净的被褥和温柔美丽的女医务兵的照顾。

对于那十万多具尸体,李忠命令打扫完战场之后全部烧掉,红巾军阵亡的将士确认身份之后再烧,然后将遗物和骨灰装好,送到阵亡士兵的家眷手中或者进行集体安葬,蒙古军队的尸体则是全部集中烧毁,李忠没有时间去辨认这些人的身份,如果不尽快处理,很有可能引起疾病的爆发,这个时代没有对抗这种传染疾病有效的药物,所以只有尽快将这些尸体烧毁才能保证活着的人的安全。

李忠忙完这一切,心中才算安心了,要是上万名伤兵因为救治不力而死,那么,李忠心中会产生深深的愧疚。好在伤兵们都得到了救治,并且活了过来,虽然很多人少了条胳膊和腿,但是能够活下来比什么都重要,红巾军治下有非常完善的政策安置这些伤残的军人,完全可以保证他们衣食无忧。

之前红巾军治下也出现过对伤残军人安置不利的事情,有几名伤残军人最后迫于生计出来要饭,这件事情被李忠知道后,立刻命令督查队进行调查,经过调查之后得知,这个县的县令没有按照政令执行,既没有分给这些军人田地,也没有减免他们家中的赋税。

李忠知道后非常震怒,以最严厉的刑罚惩治了那个县的县官,而且还连带着县城中其他官员一律处罚,因为他们没有及时发现这种事情,并且发现了也没有指出县令的错误,而且负责这个县官员考核的督察队的官员也被处罚了。

李忠做这些都是按照红巾军官吏官吏法令执行的。李忠不想出现后世那种现象,例如一家高污染的工厂已经影响到了附近居民的正常生活,有关部门得知后只是勒令停产整改,然后这事就完了,没有人去追究当初批准和审核这个工厂建立的有关官员。李忠为红巾军治下制定的法令虽然没有后世那么全面和缜密,但是有一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责任明确,而且犯了这条法令之后有明确的惩处规定,官吏也是如此,不作为,慵懒,政令不通都有明确的处罚条令,一个人发错,他的直接上级和负责考核监察的官员都要受到惩罚。

所以红巾军治下的政令执行的非常顺利,而且官吏们都清楚自己的职责,并且红巾军负责考核的官吏考核的非常针对,官员对政令法令的熟知程度,官员家产的情况,百姓们对官吏是否满意。李忠坚信只要为官者这些考核内容达到要求,那么这就是一个好官,相反后世中的那种对经济指标的考核,在李忠看来没有一点意义,经济增长了,但是百姓生活更加困难了,幸福指数降低了,而且贪官污吏众多,没有人管,这种考核方式李忠不会使用。

……

李忠静静地看着远处的燕京城,李忠在木华黎病死的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李忠对木华黎的死没有感到任何惋惜,木华黎不同于胥鼎,胥鼎是金朝名臣,而且是典型的中国儒家文人的类型,对金朝鞠躬尽瘁,所以李忠非常欣赏像胥鼎这样的人。但是木华黎烧杀掠夺什么都干,李忠心中早就对这些人欲处之而后快了。

李忠将自己的思路收回,然后看向身边的众将领,此时李忠身边的众人早已经迫不及待地看着李忠了,他们知道这将是名垂青史的一刻,他们红巾军攻陷了燕京,辽金时期的都城。

李忠朝身边的丁承志说道:“丁将军,准备好了吗?”

李忠对手下的将领们都非常尊重,这也是红巾军众将领对李忠忠心耿耿的原因之一,李忠没有把他们当做自己打天下的工具,而是非常要好的知己和同伴,让红巾军的将领和士兵们在心中对李忠更认可。

丁承志有些激动地说道:“报告统领,两个重炮营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就等总攻命令一下,到时一定为步兵轰碎一切障碍。”

李忠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道:“炮兵官兵威武,告诉炮兵营的儿郎们,明天这个时候,他们的火炮就会部署到燕京的城墙上,成为守卫这座城池的中坚力量。开始进攻。”

丁承志听完李忠的话后,面色有些激动,然后恭敬地敬了一个礼,就调转马头朝炮兵阵地驶去。

丁承志骑着战马领着几个副官来到炮兵阵地前,然后大声说道:“刚才李忠统领说我们炮兵威武,同时告诉我们,明天的这个时候就是我们炮兵部署到燕京城墙上的时候。大家告诉我,我们要用什么来回到统领的话。”

炮兵阵地上的上千名红巾军炮兵官兵立刻激动地喊道:“开炮,开炮。”

上百门重炮同时向燕京城的南门开火,炮弹带着尾烟和刺耳的尖叫声朝燕京城飞去,顿时燕京城的南门城墙上瓦石横飞,烟尘弥漫。

红巾军的远距离抛石车将计算好的炸药包准确地投射到了燕京城的城墙上,配合上重炮的炮弹,顿时燕京城的城墙上硝烟弥漫,瓦石横飞。躲在墙垛子后面的蒙古军队早就被火药和炮弹击的粉碎。

上百门重炮进行了四十分钟的火力准备,燕京城的南门城墙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威严,现在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这些碎石中不时还夹杂着一些蒙古士兵残破的尸体。

李忠回头看向身后的郝定,然后微笑着示意点了点头,郝定立刻明白了李忠的意思,然后大声喊道:“众将听令,攻城。”

郝定的话音一落,红巾军中的号角声立刻响彻战场,一队队红巾军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举着武器,开始朝燕京城走去。

这些红巾军距离燕京城越近时,他们的速度越是快,最后在几乎同一时间,这些红巾军开始朝燕京城狂奔而去。

红巾军潮水一般冲进燕京城,燕京城中的蒙古军队毫无斗志,在被红巾军一击击溃之后,纷纷投降。

红巾军没用上一个上午就占领了燕京城,燕京城中的两万多蒙古守军大部投降,这些蒙古军队多数都是石天应手下的汉军,虽然穿着蒙古人战甲,但是他们不是真正的蒙古军队,战斗力要比真正的蒙古军队相差甚远。

石天应在组织士兵做最后抵抗无效后,回府服毒自杀,妻女一同服毒。木华黎的长子孛鲁趁乱突围,一路逃出居庸关,跑到了蒙古草原,刘柏林在府中被俘。随后的几天中,红巾军陆续收复了燕京的各处隘口和关卡,郝定开始巡边。

红巾军占据燕京之后,立刻对燕京城中的蒙古人和女真人的势力进行清除,尤其是一些罪大恶极的蒙古部落的家眷,全部屠戮。

这些部落中的汉人可以免除一死,但是那些蒙古人和女真人要为他们部族做过的事情负责,所以都被集中到了一起开始屠戮,无论男女老幼,红巾军绝地执行李忠的命令,虽然很多士兵不忍心对老人和孩子下手,但是他们的长官朝他们说道:“想想这些蛮夷部族的人屠杀我们汉人时是不是也心慈手软,****我们汉人女子时是不是也动了恻隐之心。”

一番鼓动之后,红巾军的战士立刻变的冷血起来,他们看着那些身穿锦衣的蒙古鞑子,心中更加气愤,这些上好的丝锦怎么可以穿在这些鞑子身上,他们除了放羊还会做些什么,这些都是我们汉民族辛勤劳作的果实,现在被这些鞑子抢去了。

这些士兵的仇恨立刻被点燃了,然后开始抡起手中的大刀砍杀起来。

一个月下来,红巾军将木华黎用了七年多时间安置在燕京一带的蒙古诸部落的百姓二十余万全部杀光。这些人是跟着木华黎来汉人锦绣山河来享福的,每天穿着锦衣,吃着面粉和肉,然后再随意鞭打身边的汉人奴隶,晚上再享受汉人女子,生活就像是神仙一般。之前在蒙古草原上的奴隶现在都可以睡汉人的大小姐了,身边也有了上百的奴隶。

但是这种生活被红巾军全部收回了,同时连带着他们的性命和他们家族的性命一起被带走。

杀戮震撼了整个北方,尤其是还占据着宣德和大同一带的蒙古诸部落,更是被红巾军的这种杀戮吓的胆颤心惊,他们不明白红巾军为什么如此的心狠手辣,顷刻间屠杀了二十多万人,将燕京一带除了汉人之外的其他异族几乎全部清除,现在在燕京的大街上几乎看不到一个异族的人。

然后这些异族们开始盘算起来自己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汉人的事情,但是细细一回想,他们发现他们手上沾满了汉人的鲜血,他们脚下的土地,身上穿的衣服,还有晚上睡的女人,还有天天驱赶打骂的汉人奴隶,都是从汉人那里夺过来。一想到这里,这些部族的首领们立刻全身冒冷汗,知道如果落到红巾军手中,那么他们只有一个后果,就是死,而且死的非常凄惨。

这些天,燕京城的城门前挂满了蒙古人的头颅,而且城外蒙古人头颅堆砌的景观也有几十个。

在燕京一带没有被处决的异族也有很多,这些部落都是一些蒙古人的附庸或者是女真人和契丹人,还有一些年轻的女子,李忠知道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部杀掉,罪大恶极的一些部落屠戮了,其它的部落只除首恶,普通部落百姓全部得到了赦免。但是这些人都被集中起来做工或者种田,没有人身自由,李忠给他们的解释是表现好了可以获得自由。

李忠也是不得不这么做,燕京一带被异族统治了两百多年,先后契丹人和女真人两个民族将这里定为国都,所以燕京一带的少数民族势力极大。

燕京一带有三百万人口,战乱减少了一半,但是还有五十多万少数民族居住在燕京一带,而且这些人掌握着大量的土地,李忠抄没他们手中的全部土地,然后又杀了二十万,将这些少数民族的势力打压到最低,但是即使这样李忠也不是很放心,燕京地处北方,靠近辽东和蒙古草原少数民族聚集地区,让燕京地区逗留大量非汉族的人口,是非常不稳定的。况且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燕京都将是李忠对抗这些少数民族的最前线,所以李忠准备将燕京地区还剩下的三十万少数民族全部迁移到山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