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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苹果引发的故事(二)


哈尼斯呆呆地望着我,不知所措,我对他伸出手,“相信我,一个月以前,我经历过同样的事。”

“你确定这样做可以减轻她的痛苦?”

“不,但至少可以帮她完成心愿,哪怕是打折的愿望,难道我们要一直等下去,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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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就听你的,我们走。”

敲响西西提亚庄园大门的时候,天边还剩下最后一点火烧云,开门的是位老者,冷峻的目光在我们身上徘徊,沉声询问道:“你们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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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我母亲以前生活在这坐庄园里,她很想念花园里的一株苹果树,那是她和我的外祖父亲手种的,我可不可以进去拍几张照片?我的母亲,她病了。”说到最后一句,哈尼斯的声音显然低沉许多。

老人重新看了看面前的男女,这才让出一条路,道:“跟我来吧,花园里只有一株苹果树,去年差一点被砍掉,要知道这里的气候并不适合苹果生长,结出的果子一点都不好吃。”

“幸好您没有这样做。”哈尼斯感激道。

“喏,前面就是了,你们去吧,我的炉上热着汤。”

“请问我可不可以摘下几只苹果?”赶在他离开前,我请求道。

老人瞥了我一眼,对哈尼斯说:“你没有告诉她,摘别人园里的果子会带来灾难吗?”

哈尼斯听罢,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解释:“摘别人树上的苹果会有噩运的,就像你们那里不可以用手指天上的彩虹一样。”

“如果不是麦吉克人呢,噩运还会降临么?”我转向开门的老人,“谢谢您的提醒,现在我可以摘那些苹果了吗?”

“由你吧,不过我这里可没有爬树的梯子。”老人转回自己的房间,语调并不友善。

我来到树下,仰首道:“就差一点,看来真的需要梯子。”原来低处的苹果早已被人摘光,尽管老人口口声声说这里的苹果不好吃,但仍然有人爱上了摘的乐趣,在我们到来之前,下了手,只见树梢上,隐约挂着几只仅存的果子,哈尼斯左看右看,终于下了结论:“算了吧,我们够不到。”

“等等,我有办法。”

“嗯?难道你想用一根竿子将它们打落?那样会摔伤果皮。”

“不是的。”我拉过他在指定的位置站好,自己则背向哈尼斯,站在前面,吩咐:“你将我举高,这样就可以摘到了。”

“会倒霉的!”他扳过我,深深注视我说。

“你信吗?我敢打赌第一个说出这话的人,一定很苦恼他的果子常常被人偷走。”我转回去,摆出一副已经完全准备好的姿态,催促道:“快点!”

哈尼斯犹豫片刻,还是同意了这个办法,从后面将我的膝盖环住,猛用力举高,吃力地问:“可以吗?”

“左边一点,我够不到。”

“现在可以了吗?”他在下面喊。

“再往右半步。”这次,我有一点成心。

等他站好,我从枝叶下精心挑选了几只漂亮的苹果,并格外小心地装入身侧的背包,最后,又忙里偷闲,侧首向远处望去,但见庄园内栽种了好大一片野蔷薇,此刻,正开满了粉红色的花朵,攀附在漆得乳白的矮栅栏上,真是娇艳无比,我不由得擅自猜想起王后童年的时光,一定是幸福得叫人心生羡慕的那种,这样胡乱想着,我也没有忘记对哈尼斯喊道:“好了,放我下来。”他屈膝,让我的脚先着地,却在我还未站稳的时候松开了手,害得我顿时失去重心,斜斜仰了过去……

我惊骇得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只觉天旋地转,即将要结结实实躺了下去,幸而在落地前,哈尼斯敏捷地将我一把揽过,稳稳地落在他怀中,我定睛,看清他的脸,刹那间面红耳赤。

哈尼斯喘一口粗气,扶我站稳,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伸手接过我的背包,令我腾出手来,整理皱巴的衣服,这时,照管庄园的老人不早不晚,走了过来,我心中还在咚咚跳个不停,面上却竭力掩饰道:“谢谢您,我摘了最红的苹果。”

“是吗?你要知道外表看起来漂亮的东西,里面不一定同样漂亮。”老人微笑,话语里充满了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