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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相见不相识(中)


就这样,炎热的夏天很快也很慢的走过,我一如既往去边大姐铺上买早餐,因为常去光顾,边大姐亦与我熟络起来,却始终没有忆起往事。偶尔看到她的儿子,小小年纪,已经有坚毅的外貌,或许这话是真的: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晚上,常常是一人吃饭。自从乞巧节那日与大伟共进晚餐,静淑也同晓霏一样,夜夜约会。是以,我早上吃边大姐做的包子,晚上独个儿啃面包,几本图书馆借来的书,陪着我度过无尽的夜色,我不似晓霏,可以对着电视嘻嘻哈哈笑个不停,书中的人物别有一番魅力,不会因为演员差强人意的表现,而阻碍原著的光芒。

只是,有时看着看着,思绪便会飘走,故事中的情感纠葛,叫我忍不住想起自己,又想起那闻,他好像住在我心里,挥不去,撵不走。

美福源的精米罕见地特价,静淑急匆匆打来电话,交代我务必买到。

我刚从收银线上下来,腹中饥饿,却要提着两袋米往回走,但我并无怨言,反而认可静淑的观念——她一向认为从自己手中省钱远比从别人那里赚钱来得容易,所以机不可失。

心里想着此时若是有谁能帮忙分担一半的重量,我便请他吃大餐,迎头竟遇上那闻。

他伸出手,我不理,别转头,继续向前。

于是他跟在后面,有恃无恐地说:“五千克,两袋加起来有二十斤重,看不出你是大力士。”

¬“这条路不是你该走的。”我的语气不愠不火,刻意与他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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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被叫做路,便人人可以走。”他固执地从我手中夺下两袋米,道:“其实你心里一直在乎我!”说完,瞥一眼我的反应,向附近的凉亭大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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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在他手中,我不得不跟上,“还给我!”伸手去抓,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么?”他顺势抓牢我的手腕,将米丢在地上,“你心里有鬼,才不愿意让我送你回去。”

“放开!”被人揭开心底的面纱,我恼羞成怒。

“不要再骗自己了,求你。”他松开手,心痛难挡地说,“有一天夜里,我看到你躲在树后,一个人偷偷哭泣。”

呵,那日,他果然发现。

我感到无地自容,拾起地上的米袋子,起身欲走,他发狂似的拦在我面前,大声问:“你究竟要躲到什么时候?”

就在方才的某个瞬间,我有一丝心软,却又忽然惊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你已经同晓霏在一起,请心无旁骛。”是警告他,亦是警示自己。

“难道不是你亲手把我推向晓霏的么?”那闻扭曲了眉宇,“我站在楼下,一直等,希望你能从树后走出,可是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耐力,坚持不肯现身。我看到楼道里的灯一层层点亮,又一层层熄灭,想起第一次送你回家时的情景,可惜,第二次有这样的机会时,你对我说出那番话,让我再也不敢同你亲近。”

“不要说了!”那一晚的情境,我仍历历在目,胸口一阵憋闷,透不过气来。

“见到你流泪,我很高兴。”

“你!”我被气得说不出话。

“以前我以为你心里没我,所以转求晓霏,现在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我用手捂住耳朵,他的话还是钻入耳鼓。

“你不是没有感觉,只是对未来充满恐惧,三天了,我夜夜睡不着,一直在想我们之间的问题,这一次,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手,请你相信我。”

“晓霏怎么办?”我一时也搞不清自己的态度,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已经分手。”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怪罪那闻的同时,我更责怪自己,“晓霏的态度呢?她难道不恨你?”

“应该是恨的吧,她不肯离开,说我身边一日没有新人,她就一天不走。”那闻说到这里,心下已对晓霏起了敬意。

“只有真正喜欢一个人,才愿意这样委屈。”我想起晓霏平日里自傲的模样,为自己的懦弱感到惭愧。

那闻痛心疾首道:“我已经走错一步,不能再错下去,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尚且对感情奋不顾身,可我竟然中途放弃,你是不是会小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