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淑端着冲好的红糖水进房,我容色惨白,正倚床看书,长发随意挽着,落下几绺荡在书页上,扯出一个笑容道:“费心了。”
“这有什么,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住在一起就是缘分。”静淑将水杯送到我手里,坐下来关切道:“去医院瞧瞧吧,每个月疼上一回,也够受的。”
“以前去过,说是没结婚,不能看,开了一点药,也没起什么作用。”
“我也听说有种肚子疼,结了婚,生了孩子,自己就会好,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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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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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热喝吧!”静淑拾起我方才看的小说,问:“这书是哪里来的?”
“图书馆借的,门口坐车,几站就到了,我抽屉里还有,拿去看吧。”
“还以为图书馆都是正经书呢,原来也有这样的小说,下次帮我借两本。”她开心地翻看几页,嘱咐道:“我要那种言情的,最好是讲公主和驸马的故事。”
“知道了,下次帮你留意。”
她放下书,拿走我手中空了的杯子,“要是很痛,就不要去了,我帮你请假。”
“不用,睡一觉就好,习惯了。”
“别硬撑。”
“我明白。”
见她出门,我将闹钟定了时,第二天起来,身上虽然仍感不适,但还是如常上班,即便当初身为王妃,也要为出席庆典忍住病痛,何况如今与常人无异。
时间渐渐接近正午十二点,眼看就要站足四个钟头,我为自己又坚强一些,感到骄傲。更班的同事已经走过来,还余两分钟,我准备为最后一位顾客结账,然后中止工作,专注地拿起一瓶洗发水,又扫过一只杯子,看看屏幕,我对身前的顾客说:“一共是三十块零八毛,有三毛零钱吗?”
“没有,一块钱可以吗?”那位顾客回答。
“可以。”我伸手去接,看到那闻,吃惊道:“是你?”
“我不能买东西吗?”那闻摊开手笑。
“为什么不去别的银台,我正准备下班。”假意嗔怪。
“对不起,请你吃饭赔罪。”
我笑笑,收了柜机里的现钞,将银台让给同事,“倒是我应该请你吃饭,谢谢你借伞给我。”
“是你吗?我不记得你有这样高。”
“看来那天我缩水了。”停下脚步,我抬起头向他说明:“我要去投库交钱,大概会用上半个小时的时间。”
“去吧,我在外面等你,一会儿见。”
“不是一会,是半个小时。”我着重声明。
他还在笑,“没关系,我可以等。”
见他如此执着,我也不再拖延,转身走入员工通道,接受安检。
出来时,那闻向我挥手。
我问:“姚迪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说:“经理改变主意,打算聘请平面模特,不用自己的员工。”
“也好,不会有上次的问题。”
“这次拍摄的主题也有变化,会是一组家庭主妇开心购物的场景。”
“如果能空出一面墙壁,作为广告位租给其他供货厂商,那样就可以获取更多的利润。”
“建议不错,我见其他的商场已经开始这样做。”
“我正是借鉴别人的做法。对了,上次你借给我的伞,不小心丢了,我会还一把新的给你。”
“不过是一把伞,丢了就丢了吧。”
“那我请你吃饭。”
“不好,如果你真的想补偿,就为我做一件事。”
“不可以太难。”
“嗯,很简单,仍然是要让你做一回模特。”
我警觉:“除了这个,别的都可以。”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次是纯私人的。”他急于解释,“我的一位好友,办了一间工作室,专为别人画像,我在那里客串做一名画师,需要准备两幅作品,目前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模特。”
“你不是说我没有亲和力吗?”
“这个和美福源的笑脸墙不一样,不需要亲和力,只需要一种独特的气质。”
“我?”
“嗯。”他再次确定。
“我需要看过工作室再做决定。”
“没问题。”
“在什么位置?”
“繁花锦,这附近的一个小区。”
“我知道,我住在那里。”
“真的吗?你住几号楼?”
“进门左拐,三号楼。”
“我朋友在七号楼,进门右拐。”
“这么说,我在阳台上看到的人果真是你。”
“你见过我?”
“当然,你借伞给我。”
“那天,你好像很难过,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天桥上,下那么大的雨,也不知道躲。”
“天桥上?”
“是啊,路边刚栽上矮牵牛,就被雨打坏了。”
“不对,路旁开的是丁香。”我疑惑地望着他。
“你遇到我是在几月?”他也感到了异常。
“五月,五月的第一天。”
“哈,我们认错人,我借伞给一个女孩,是上周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