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雨下得极尽凉爽,叫人好睡。
我感到脸上落下一朵柳絮,痕痒难耐,用手拂掉,过不久,竟又飘回来,朦胧之中想着这时节本不该有柳絮,猛然惊醒,见那闻伏在面前耍弄我的头发。
“你怎么可以越界?”一轱辘翻身起床,我首当其冲去找夹在二人之间的书本,书本犹在,只是已经变得凌乱。
“你看,我的身体没有越界。”那闻躺在自己的半边床上,洋洋自得,装出一脸无辜。
我扭住他的腕,“胳膊也不能探过来,凡是越界的部位,都为我所有!这只手,今天要听我的使唤。”
“遵命,需要为您做点什么,文娜女士?沐浴,还是更衣?愿意为您效劳。”他半坐在床上,施礼。
我拾起一本书,丢过去,忍不住笑骂道:“好没正经!”
“别闹、别闹,快起来,去我们的店里看看。”那闻躲到外间,待我整装完毕,一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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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空气格外的清新,那闻深吸一口,憧憬道:“我要好好打理这家店,一年之内还清债务,然后同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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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方喜上眉梢,倏忽间,又想起他家人的脸色,不禁黯然道,“如果有人不同意怎么办?”
“管不了许多。”那闻转身,坚定的目光直射人心,“娶心爱之人,是我的自由和权利,无人能够干涉。”
我拥紧他脖颈,嗅着他发上残余的洗发液味道,心想:管它黑无常,还是白无常,没有谁可以将我与那闻分开。路人看见我们的举动,翻了一个白眼,绕到边上去,我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再也不愿被世俗的眼光羁绊,就算我也曾经用同样的目光亵渎过别人的真情,但从此以后,我不会那样做了。我们手牵着手,向今后的“事业”走去。
走得近了,瞧见图文店前蹲坐着姚迪,“怎不进去,坐这里等什么?”那闻笑问。
姚迪没有回答,而是以手扯发,似有痛苦难以名状。
“老兄,你怎么了?”那闻深感异常,“说话呀!”低头见地上丢着一把钥匙,忙唤我拿自己那一把给他,他推开姚迪,在锁孔里拼命旋转,口中不相信地问道:“为什么?”
试了几次,仍是旋不动,又换第三把,结果还是一样,那闻粗鲁地拉过姚迪,“你告诉我,为什么锁打不开?”
我心如乱麻。
姚迪仰首,疲惫地闭上双眼,将最脆弱的咽喉暴露在那闻面前,含糊道:“我们被骗了。”看着他翕动的喉结,我感到窒息,那闻冲上去,意图掐住他的脖子,但还是用理智克制住自己,生生将手落在他的肩膀上,难以置信地问:“赵洪涛!赵洪涛人呢?”
姚迪因为他的力道,后退半步,意志消沉地说:“他的电话打不通。”
“我在这里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闻脸上溢满怒气,一屁股蹲到台阶上,现在,他与姚迪刚好反过来,他蹲坐在地上,姚迪站在一旁。
我心急如焚,忙乱间,看到昨晚见过的小罗,悠游自在地向这边走来,他亦看到我们,奇怪地问:“你们……这么早?有什么事?”
“赵洪涛呢?”那闻跳起来,厉声问。
“不知道,你们打电话给他。”小罗变得不悦。
“他的电话关机。”姚迪抱最后一丝希望,向小罗打听,“你有没有他家里的电话?”
“没有,不要问我,他又不归我管。”小罗讨厌两个人虎视眈眈的样子,将钥匙插入锁孔,哗啦啦推上卷闸门。
这个举动令我三人瞠目结舌,那闻抓牢他的手,心急问道:“你怎么能打开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