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么你想听什么?”王志坚自嘲地讲:“我不是一开始就坐到课长的位置上。”他不再谈感情,改谈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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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毕业,我就被聘为课长助理,那一年我很激动,非常的激动,因为家里人都是农民,没有人有过正式的工作。上班以后,我才发现这其实是个很小的职位,于是更加努力,所有我能接触到的事情都会认真去做,除了盘点、做预算、做采购计划,甚至还干搬运、理货一类的事情,因为我不想永远待在助理的位置上,我第一个要达到的目标就是代替我的课长。”
晓霏不做声。
“除了裙带关系,他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可言,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在做,但功劳却是他在领。”此刻的王志坚,同样很激动。
与他对比,晓霏反而变得冷静,她终于启齿,似乎深有同感,道:“人都是这样,在我爸爸那里,见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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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课长抓住机会,又绕回到方才的话题,“在感情和事业之间,我做了一次痛苦的选择。”
晓霏迅即厉色道:“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他却不依不饶,“你知道吗?安婷背影很像你。”
听到这样的话,晓霏近乎怒吼,“你给我出去!出去!”
王课长再不争辩,道声珍重,推门走出,再次见到我,他面上一阵窘迫,低声道:“对不起。”随后摊开手,黯然离开。
待他走远,我走进晓霏的房间,
晓霏面色绯红,抱住我道:“我很气愤!他竟然那样讲安婷,他竟然那样说他与他妻子之间的关系!”晓霏说话的时候,茵茵将适才为王志坚准备的水倒进窗前养着杜鹃花的花盆里。
我拍拍晓霏的背,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安婷未必会是省油的灯。”
她疑惑地望着我,不明所以。
“你忘了店长去送喜帖的事?”
这件事,我是从静淑那里听来的,而静淑也是从当事人大伟那里得来的,那一天,店长安婷忽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叫人措手不及。原本,孙树英与王文兰正在背后议论新店长的阅历,一个说“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好大年纪,还没嫁出去,是个老姑娘。”另一个不屑道:“怕什么,人家有钱有家业,不愁嫁!”孙树英被人反驳,随手将空箱子丢到库房门口,不甘心地说:“谁知道娶她的人,是为了钱,还是为了什么。”
话才出口,安婷走了进去,不动声色地推开拦路的箱子,笑吟吟问:“大家在聊什么?这么热闹。”孙、王二人一时语塞,忙遮掩道:“没说什么,唠唠家常。”据大伟讲,安婷一定是听到了,却没有同她们计较,自自然地递出手中的喜帖,说:“这个周日,我和志坚举行婚礼,希望你们能来。”
站得最近的王文兰不顾羞耻,赔笑道:“当然好,这么大的喜事!不过,周日我们都当班呢,你看这……”安婷自然明白她话中所指,截断道:“没关系,我会和人事部打招呼,按正常上班计工时,大家不用担心,也千万不要准备礼物或者红包什么的,如果有人这样做,我只好叫财务从我个人的工资里,双倍还给各位。”
我听了这段插曲,很是欣赏那位素未谋面的店长,只可惜她遇人不淑。才将这件事讲出来,就听茵茵冷冷地吐出四字:“冠冕堂皇。”她倚窗望着楼下,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欢快地说:“晓霏,我开车去中山路,买你爱吃的烤鸭。”
“去吧,好久没吃了,路上小心。”
茵茵得到许可,又来打我的主意,“你同我一起去吧!”她眨了一下眼睛,仿佛在暗示什么。
我同意,随她出门,还未走出楼道,茵茵便直截了当地问:“安婷漂亮么?”
我如实回答:“没见过,听说皮肤很黑,嘴巴很大,笑起来能够咧到耳根。”
“告诉你的人,很会用夸张的手法。”茵茵奚落道,用声控解锁车门。
我坐进车内,这才注意隔壁车位上停着王志坚的座驾,他将一袋东西放入后备箱,只手合上后盖,抬头瞧见茵茵,忍不住问道:“你是晓霏的保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