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在园中锄草,那闻挖到一条蚯蚓,挑至我面前。
“看,是不是很丰满?”他得意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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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吓了一跳,跃然出现于眼前的,这条弯弯曲曲的小生命,像蛇一样在蠕动,我实在无法接受它的“丰满”,沉声讲:“吃饭了,快去洗手。”
喊过二人,我回厨房准备餐具,见那母和艳超站在电磁炉前洗刷,不曾想她们回来得这样巧,我迎上前,尽量欢喜道:“阿姨,回来了,饭刚好,一起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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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姐,你做了什么?”艳超一副期待的神情。
“蛋花汤。”我瞥见锅中空空如也,遂问:“看见我的汤了么?”
“你是说锅里的东西?”她问得蹊跷。
“是啊,你把它盛放到哪了?”看遍整间厨房,我一无所获。
那母向柴锅里添水,然后在灶下引火,她连看也不看我一眼,只说:“那是汤?”
我不知她意为何,望向艳超求解。
艳超一副难为情的样子,“我们以为是刷锅水,倒掉了。”说着,目光飘过墙角的泔水桶,向我撇清道:“刚才看见的时候,我们还怕弄错了,所以干妈特意尝了一口,没有咸味,只有一股子坏豆浆的味道,以为是刷锅水,就倒掉了。”
“糟了,忘记放盐。”我猛然醒觉,但为时已晚,对着刚刚进门,打算一尝我手艺的那闻父子,面上更是难堪,没想到看起来这样简易的蛋汤竟也那么难做,实是窘迫到无以复加。
那闻走近,轻拉我的臂弯,“妈,你们怎么这么快回来?”
“半路碰上乐云,反正她也是要走一趟,咱们两家的地挨着,顺道都叫她看了,我也好腾出时间给那昭收拾新房。”
“哥什么时候回来?”
“差不多该到了。”那母望一眼外面的日头,却只看到蓝蓝的天。
“咱家这个电磁炉买很久了。”那闻凑近我方才用过的蒸锅细瞧,“我记着,这个锅还是买电磁炉的时候赠送的。”
“没错,你倒还记得。”那母用一双筷子飞速地搅拌碗中的蛋清与蛋黄,清与黄很快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待水开了,缓缓倒入锅中,又马上在锅底搅拌一下,整个动作娴熟利落,我尽收眼底。
“这锅质量最差,锅底薄,受热不均,做一点东西都会糊,文娜,你刚才是不是等到水大开了,就一股脑把鸡蛋倒进去?”
“是。”我不明白那闻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这就对了,锅底温度太高,鸡蛋刚落下去就焦糊了,怎么会好吃?”
那母将重新做的蛋汤舀出,交给艳超,“行了,说了半天,就是想给文娜开脱,不是她做得不好,是我们的锅不好,知道了,开饭吧!”老人走在艳超后面,想起什么,补充道:“咸菜做得还算有模有样。”
那闻与我相视一笑,上午总算安然度过。
我见到了那昭,原来那闻生得像父亲,剑眉星目,气度超然,那昭却像母亲,冷长脸,纵使清俊,却不与人亲近。
看看太阳,又升到了头顶。艳超装好最后一只红包,拉着干妈的手臂撒娇道:“肚子饿了,中午吃什么呀,我们包饺子好不好?”
我闻言一惊,包饺子考的可是手上功夫,这一关难过。
恰好那闻从外面进来,听到艳超的话,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你想累坏干妈?又要揉面,又要擀皮,还得剁馅,今天够忙了,整个上午都没闲过。”
“哪里用那么麻烦,大哥不是又去镇上了么,一会要他带些肉馅、饺子皮回来,我和娜姐包,干妈只管调味不就好了。”
听闻要买饺子皮,我灵机一动,“不如包馄饨吧,我听那闻说叔叔和大哥都喜欢吃馄饨,厨房里刚好有海米和紫菜,作料也全了,汤汤水水,吃着舒服。”
这意见看似与包饺子并无太大区别,艳超欣然同意。
直到馅料齐备,开始包的时候,她才察觉被我蒙混过关,馄饨不似饺子对外形要求严苛,只要速度不逊于她,我便不算被比下去。心中感激茵茵,似命中注定,她能助我一臂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