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的疑惑,老夫不便解答,只不过,终有一日,夫人会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一切。”老者看向阿肆,目光中满是慈爱。
是的,慈爱。
阿肆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从老者身上透露出来的情绪,这也是令她更加疑惑的地方。面前的这个老者,让她并不觉得害怕,相反,竟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甚至是亲切。
带着诸多的疑惑不解,阿肆与那位老者已是来到了南苑,而此时,门外的守卫早已是没了身影,没有理会那么多,想来是萧泽宇想通了一些事情,撤掉了看守的守卫。
阿肆来到了碧清的床前,此时的碧清仍旧是意识模糊,“碧清,碧清。”
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得到碧清的回应,阿肆只能够看向一旁的老者。
老者将肩上的医药箱放了下来,望闻问切,大夫都要做的事情,只是这个老者却是一样都没有做,而是盯着碧清看了两眼,便坐到了一旁的桌前,将医药箱打了开来,阿肆尽管有些疑惑,但是却并未出声打扰,直觉告诉她,这个老者定然会医治好碧清的伤寒。
“将这药膏贴于她的风池、风府两个穴位之上,这是药方,每日一次,连续服用三日即可。”老者在宣纸上寥寥数笔之后,便递给了阿肆。
阿肆接过药方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碧清,“谢谢大夫,我送你出府吧。”
老者点了点头,跟在阿肆的身后,走了出去。“眼前一切不过是过眼云烟,太过于偏执只会让自己陷入困境,一切皆是缘,一切因缘起。”
老者跟在阿肆的身后,莫名其妙的又是说了这么一番话,让阿肆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是,她一脸疑惑的看向老者,他却只是笑意浅浅,却丝毫不做解释。
“我们,还会再见?”不知为何,阿肆总觉得她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不经意间竟是问出了这么一句来。
老者笑而不语,已是来到了王府的大门处,没有多余的言语,更没有解答阿肆心中的疑惑,老者便背着医药箱,消失在王府大门外。
他,到底是谁?
阿肆回到南苑,先是将药膏按照先前老者的吩咐贴在了碧清的风池、风府两个穴位上,然后便起身要去抓药,只是,突然想到若是自己出去了,留下碧清一个人,始终有些不放心,方才若不是因着着急,也应该先让管家拨过来两个丫鬟,照料一下。
正在阿肆有些踌躇的时候,门外却是响起了略微有些熟悉的声音。
“王妃娘娘。”
阿肆走了出来,便看着管家正站在门外,一同而来的还有四个丫鬟,四个家丁。
阿肆心中已是了然,便听见管家说道:“王妃娘娘,这是老奴挑选的几个奴才,以后便供您差遣,有什么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便好了。”
阿肆点了点头,道:“嗯,对了,这里有一张药方,管家你派人去抓一下药,三次的剂量便好,然后交代下去熬好了端过来。”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这三王爷府的王妃,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即便萧泽宇对于她的态度恶劣非常,但是她也绝对不会服软,更加不会因此而躲起来凄凄艾艾。
看着阿肆手中的药方,管家便知晓定然是方才请来的大夫开的药方,而病的人是碧清,新王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婢女。
管家走上前来,接过了阿肆手中的药方,道:“是,老奴这便差人去抓药,王妃娘娘还有没有其他的吩咐?”
阿肆倒是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便打发了管家下去了,而留下的四个丫鬟四个家丁仍旧跪在下方,不曾抬起头来,“你们起来吧,这南苑或许你们比我都熟悉,这后院便是你们居住的地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要吩咐的了。”
“是,谢王妃娘娘。”众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成亲半月有余,阿肆一次都没有回过将军府,即便前世的她没有成过亲,对于男女之事更是不懂。只是,这一世因着有碧清在身旁,倒也是知晓了一些这里的习俗。
新娘子成亲的第三日便要回门的,只是她因着被萧泽宇鞭打成重伤,一直昏迷着,这回门的日子便也就不了了之了。
只是,让阿肆不明白的是,自己没有回门,那么将军府中的人便是一个过问的都没有吗?
难道,这不根本就说不通吗?以古驰对于古落儿的疼爱,定然是十分不舍的将刚刚及笄的女儿嫁出去的,况且是嫁给一个曾经让她当众脱衣的男子,而且,这回门是传统的习俗,怎么说新嫁娘第三日未曾回门,这将军府说什么都要派个人来问一问的不是吗?
阿肆的眉间不禁紧紧地蹙起,目光中也夹杂了一些其他的情绪,带着几分愤怒,几分不解,几分晦暗。
“没有经过族长的同意,你便贸然的出现在她的面前,若是族长知道的话,即便你是……也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一家普普通通的医药馆中,一位老者半躺于矮塌之上,手中的医药书应该是有些年岁了,边边角角竟是岁月沧桑的痕迹,而这位老者便是方才被阿肆请去给碧清看病的人。
而他的对面坐着一个少年,十六七岁的模样,明明应该是郎朗少年的朝气蓬勃,只是眉目间满是冷若冰霜,与他的年纪格格不入。
“崖司,你不是也想要见她一面?方才明明能够阻止,可是你却没有,不是吗?”老者的目光仍旧专注与那本书上,只是言语间不似方才对着阿肆那般的慈爱温和。
“我没有!”少年似乎像是被戳中了痛处一般,像一只炸开了毛的小兽,警惕的看着对面坐在那里的老者,浑身上下紧绷着,想要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内心。
“快些磨药,呆会儿还要出诊呢。”老者似乎并不在意少年接下来的话,而是对于他还未做完的活倒是有些责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