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告诉你,是他先勾引我的。”r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她低下了头,闭上了眼睛……r
“打掉他!”r
“高直,我为什么要打掉,也许是你的呢。”她大概就是想气死面前怒火万丈的人,她怀孕了,距萧湛离开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时间,今早她晕倒在了冷宫里,太医说是有孕,去回高直,他一进来就要求打掉孩子。r
她根本不能确定是不是萧湛的孩子,因为与萧湛的那次与高直的那次相隔不过几日。r
不过一月,高直刚听到太医的话,欣喜大过了心里其他的情绪,他甚至想过也许有个孩子她就不会在想着离开,会老实的呆在自己身边了,可是他不能冒这个险,在看她的态度,也许会是自己的？r
他高直还没伟大到能帮其他人养孩子的份上,就算,就算是他的也打掉,如果生下孩子,他知道那将是自己一辈子的心病,那个孩子会提醒他,你的女人曾经被其他男人拥有过,而且拥有她的第一次。r
“孩子还会有的……只要过了今年,明年我们生个孩子,打掉他!”他在次强调,“高汶,是我的吗？”r
“我不知道。”高汶笑得明媚,“你说呢？”r
让他说？说什么!r
他扯过她的头发,怒目盯着她的轻松,“高汶,你到底还爱不爱我!”r
“不爱。”她回答得果断,毫不犹豫。r
“没关系。”只见他笑着用手抚上她的小脸,“没关系,以后还有一辈子的时间,也许你还会在爱上我,没爱上也没关系,我只需要将你绑在身边,也没关系。”r
她笑着答他,“我不爱你,假的我也做不出来……如果要一辈子在你身边,我有很多办法让自己变成一具尸体,到时候随你怎样。”r
手还是抚上的自己的小腹,她乞求老天这个孩子的父亲姓萧。r
“你以为他还会回来找你。”r
他找到能准确伤到她的主题,“看他,我想你也看走眼了……他在哪。”r
“就算看走眼了,他也比你好!”r
“是吗？”高直冷眼如箭般射向她,骨节分明的长指指向她的小腹：“他,必须死!”r
“如果是你的呢？”她的笑,冰冷中带着艳阳般的妩媚,眼中却透着绝望,“你敢赌吗,高直。”r
“我不赌。”他拒绝她的话,拒绝去承认那种可能,“就算是我的,也要死!”r
他的黑眸冰冷,她亦一样,只多一样绝望掺杂在里面,“高直以后你不要随便将爱我说出口,因为你不配!”r
他松开她,手缓缓的从她的细白的脸颊滑下,似在挽留着什么一样,可当她眼中唯一的一道光亮在闭目时消失,他的眼也变得阴晦灰暗,为什么他们彼此最痛时都在互相互相伤害,老天是不是在惩罚自己的后知后觉得。r
他想,一定是!随后太医进殿,手上端着一碗红色的药碗进来,高直转身接过,就朝她走来。r
“喝下去。”他命令道,高汶本能的后退,蜷缩进床边,双手环抱双腿,“过来!”他似乎动了怒气。r
高直立在原地,心也在挣扎,看着她这个样子,心跟被尖刀,一刀刀的凌迟着,“汶儿,忘了以前那些事吧,今后我会对你好的,我们好好重新来过……只要你将药喝下……”r
对她的好,却还是要将药喝下,她冷冷的闷在双手间冷笑,突然抬眸看着他,“高直,你还记得惠妃娘娘吗？”r
高直点头,那个被废后死在冷宫中的女人。r
“为什么提起她。”r
“如果我没记错,那时候我们还小,我们偷偷跑到御花园,那时太医好象也是给了她一碗这样的东西。”她看着他手上的那碗打胎药,“父皇因为她与侍卫的私通很生气,可是还是放过了她,没有杀她,只是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死,她喝下了,可是以后在不能做母亲了,最后死在了这里。”r
“不会。”高直立刻说道,转身问身后的人,“你说,会不会!”r
“不会的,老臣开的药药性温和,绝对不会!”太医急急跪下说道,高汶看着他们,却趁他不备将药碗打落在地,又从他身后跑出了殿外。她一路朝着王城后山跑去,她想见自己的父亲。r
高直跟在她身后,没有拦她,也没有抓她回去,只是一路跟随着她的脚步,她慢他也慢,她快他也加快步子,她坐在山边休息,他更是拿过手绢给她,问她：“还要走多久呢？”他似乎从来没对她有如此耐心过。他知道她想见谁,与其拦着还不如随了她。r
“你是不是想见你父皇？”r
高汶扫她一眼,站起继续朝山上走,高直一路追上去,拦着她,道：“别去了,你去了也见不到他。”r
她眼中盛满眼泪,似乎知道了他话中的意思,“高直,你答应过我不杀他的!”r
“我没杀他。”高直平静道,他攻入王城在龙殿找到宁安帝,是他自己拔剑要与自己同归于尽的,他只是本能侧身一退,没想到宁安帝竟自己脚底滑倒下高台,死在了高台下,可是他不能背负弑君的罪名,只能对外宣称逊帝退居于紫云殿中。r
她不信,松开抓住他袖袍的手,加快步伐朝山腰的殿宇跑去。r
当满目尘灰的殿门被推开,她相信了,这里就像是一个被尘封着又被突然打开的宝库,里面的每件装饰都价值连城,好象这样才配来这住的人,可是又哪里像是有人居住过。r
她跪坐在殿门边,“高直你骗我!”r
“你骗我!”r
“高直,你一定很恨我的,不然你不会这样来对我。”r
她哭得声音都哑了。r
他一手拥紧她,温柔的声音传至她耳边,“没有,我不恨你,你该恨我的……都怪我。”他意欲道歉,可是怀中人却越发哭得悲戚,他便继续柔声哄着,“不要哭了。”他从来不知道她的眼泪如此牵动着他的心,眼泪就像是巨毒的药,让他上瘾又心疼,“汶儿,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r
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似乎有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