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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流落街头


  “姨娘,这么做是不是太铤而走险了?”

  蜿蜒的九曲回廊中,听得侯府出事急匆匆赶回来的曲二公子曲明阳刚碰上尤氏,便小声的问。

  尤氏出了梧回院的门后,嘴角一直挂着一丝笑意,听儿子这么问,倒也不妨碍她的好心情,阴柔的说道:

  “夫人做了一辈子的大家闺秀,时时端着大度让人喘不过气来,便让她真正大度一回,也大度的成全我们嘛!”

  “嘿,二十年过去,什么情深难忘也该消磨了,三皇子如今又漏了实力,有人不会让他活了。这三皇子被夫人这节骨眼赶出去,猝死在外,那蠢货夫人不得当了替罪羊?这么多年,也该是下横心搏一搏了。”

  “姨娘这么有把握吗?夫人活不了,候府也要落罪啊!姨娘,你还是太急了。”

  尤氏明媚的妆容在阳光下闪着狠厉的光芒,她嗤嗤的笑道:“曲明朝才华横溢,刚得了会试春闱的贡士就被皇上派去怀远治理水灾,难不成还等他立功回来救了王氏,再压我们母子一头吗?”

  曲明阳除了年纪比曲明朝大了半岁,其余什么都比不过他。姨娘本是先与父亲相爱,铁板钉钉的侯府夫人,却生生被爷爷逼成了妾,同胞三弟明堂也因爷爷护着那废物而受罪,沉睡十年未醒。

  所以他也恨。

  听了姨娘的话,那一丝犹疑和不忍在曲明阳心里消逝无踪,

  “那要将三皇子赶出府的事告诉阑王吗?”

  “不急,他出不出得了刑部还是未知之数。这些年候府的罪都脱不开三皇子,可他要是死在外面,只与夫人有关,于我们有何干?只要将他赶了出去,死与活,我们都不能插手。以后我若提了位分,你便是嫡子,睁只眼闭只眼就好,千万莫污了名声。”

  当年是她先与侯爷两情相悦,却因着商贾之女的身份只能在王氏嫁入后,从小门抬入做了个贵妾。

  忍了这么些年,三、四、五姨夫人都进了门,侯爷的爱给了她们,尊敬给了夫人,她义无反顾的抛弃家族,如今她得到了什么?

  ……

  薛芷晴旗开得胜,一路跟孙典他们牛皮扯淡,到了曲阳侯府,看着紧闭的朱漆大门和扔出来不值钱的细软、衣物,心里千万头那啥马在奔腾。

  许久,她挠了挠头发,烦躁的道:“你们身上的银子还有吗?”

  柳风被孙典、齐墨二人搀扶着,刷白的脸又白了一分,“三爷,我们的银子都被你搜刮完了。”

  吃汤圆花了五十两,出刑部时,卖汤圆的小贩拿走了为薛芷晴通风报信的最后五十两。

  薛芷晴出手那个阔绰,孙典忍的心口滴血。可她现在还好意思问了齐墨的,

  “墨墨身上的不是还没用吗?”

  齐墨不善言语,苦着脸看孙典,孙典替他答道:“齐墨的银两都给他妹子当嫁妆了。”

  薛芷晴懵逼的望天长叹,小声道:“一个皇子,没有月银、俸禄,寄居在外姓舅舅家,特么的,那皇帝哪是爱不得,分明是变相的要折磨他呀!”

  柳风伤重,又挨了三十大板的三分力道,气都喘不匀。四个人身无分文,难道要露宿街头吗?

  薛芷晴悻悻的拾起地上的两个包袱,摸到一个硬物,心里一喜,可一翻出来,是皇子银冠,当不得,可皇子的衣物倒是有几身金贵的,便吩咐孙典拿去当铺里。

  “三爷,这全都当了,您换洗的可没了。”

  “没了就没了,不是还有皇子朝服可以穿穿吗?再苦,也不能苦着你们嘛!爷我就只剩下亵裤,也要有你们一口吃的,去吧,小乖乖还病着。”

  这寒酸的三皇子,简直了。

  柳风一身的伤,两条腿软的跟棉花似的,看着“他”季君昊典当衣物,还真怕跟他出去露宿,便说道:“三爷为何不爬墙住在梧回院?”反正你脸皮厚如城墙,

  “爬?爷是这么掉格的人吗?被人赶出来,还死皮赖脸住回去?”

  柳风真想讽刺她,可这节骨眼,他可受不了一点波折,全身痛的紧,说道:“阑王自小受慕容家庇护,连个指甲盖都没被人弹过,今日被三爷你下了面子,指不定要找你麻烦,你还露宿街头,不是给人当靶子射吗?”

  薛芷晴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们一点,“你们是说阑王是个废物?只靠着与生俱来的尊贵而张扬跋扈的?”

  话音未落,某处跟踪来的人,听他们如此议论主子,五指捏的咔咔响。

  皇城里多少人都是这么想主子的,可从废物口中说出来,更加让人气愤。主子随军打仗靠的是真本事,身上大小伤口无数,哪个皇子的勇猛敢与主子相提并论?

  就在几人的火噌噌往上冒时,又听得那废物说了,

  “爷我好心提醒你们,阑王不是靠着慕容家庇护。”薛芷晴斜眼有意无意的瞟了侧面巷子。

  “你们三人武功如何?想必自己清楚,可你们三人联手却只能堪堪与他平手。一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皇子,一个背靠大树好乘凉的皇子,却如此勤奋,上战场杀敌拼命,会因着庇护当上阑王的吗?那纯属谣言,懂吗?所以在众多皇子中,爷我只钦佩二皇兄。”

  孙典三人面面相觑,不懂她突然说出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话来。

  还钦佩?方才在衙堂里,可没爷您露出一点钦佩的样子来。

  见他们不懂,薛芷晴故作难受的仰天长叹了一口气,“只是爷受人陷害,与阑王动了干戈,真是命运弄人啊!不过爷理解他,任哪个男人的未婚妻,被轻薄了戴顶绿帽子,也是受不了的。”

  “三爷,您……”发烧了?

  薛芷晴失落的摆摆手,“不说了,赶紧去典当吧!小乖乖的伤要紧。今日来找爷麻烦的不会是二皇兄,是另有其人,不管是曲阳侯府、还是露宿的街头,都是逃不过的。外祖父疼爷,爷总不能拉着外祖父家的子孙下水,走吧!”

  孙典几人云里雾里,她说的每一句话就好像无字天书一样难懂。薛芷晴自然知晓自己在做什么,先拍了阑王这颗定时炸弹的马屁,稳他一稳,今夜少个仇人,也多一线生机。

  梧回院外遍布皇上的眼线,怎会不知晓曲阳候府将“他”赶出来,可那皇上什么也没做。其中缘由不可探,但薛芷晴隐隐可以猜到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