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从来都没有想到他会是我的哥哥。r
“所以你恨我，一直恨我？”我的视线透过他，望向了他身后的城墙，那里是我们一起成长的地方，也是我们成为敌人的地方。r
继而又淡淡地一叹，“所以当初你放过我是想让我尝尝你所尝过的苦难吗？而如今，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也该死了，是吗？”r
父王对他们做了什么，我不想知道，他遭遇过什么我也不想知道。r
或许他有千万个理由要杀光秋家的人，但我却只有一个理由要守护住秋家。r
因为，我是秋家的人。r
因为，不管怎样，他仇视的那个人都是我的父王。r
所以我们只能站在敌对的位置上，无关谁对谁错，只是有些东西不能选择，而有些东西不能推却。r
“月月，是的，我恨你。每次看到你的笑容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打破一切。”他伸手，微凉的指尖轻触着我的脸颊，笑得格外邪魅，“所以我在想，你若是爱上了我，又明白一切之后，是不是会比较痛苦？”r
凉意从皮肤钻入，一直渗透到了心底，我听见身前的人几尽残忍地道：“月月，你是不是很痛苦？”r
这样吗？r
原来是这样吗？r
只是痛苦吗？r
终究还是痛苦过的吧。即便失去了记忆三年，即便明白了一切，却还是无法相信这一个变故。r
曾经以为最重要的两个人一起背叛了我。r
曾经以为的天长地久原来竟是刻意的阴谋。r
说到底，终究是他赢了。r
只是他快乐吗？r
复仇了之后的他真的快乐吗？r
当初的那半年的追逐，在山洞里的话语真的都只是在演戏吗？r
他，当真从未喜欢过我吗？r
伸手，覆上了他依然流连在我脸颊的手，喃喃地问道：“你，快乐吗？”r
他勾起了一抹笑，眼底漾着始终未变的戏谑，“快乐？我当然快乐。”r
我拉下了他的手，亦淡淡地笑道：“快乐就好。”r
“哥哥……第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最后一次这么叫你。”我直直地凝着他的眸，微笑地道：“我们，决一死战吧。”r
一直，从很小的时候就一直期望自己可以有个哥哥。r
却没想到真正拥有的时候，只能兵刃相见。r
“好。”扬唇轻笑，月牙白的衣衫随风舞动，乌黑的青丝亦凌空飞舞。r
一切，从此开始。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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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生离死别r
“若我不杀你呢？你会杀了我吗？”只是为何到了最后一刻，我依然还想去挽回些什么。r
又或者是想证明些什么？r
死，或许并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r
但也唯有这一次了，至少我问过了，挽留过了，至少以后不会再后悔。r
虽然说决一死战，但我也知道我并不是他的对手。r
我如此无谓地前来，是在打赌吗？r
是在赌他不会杀我吗？r
“会。”依然是简短地一个字，依然如此地毫不犹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