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执意如此，为师也没有办法。”师父没有生气，只是叹道，“我当初就说过，我不想管太多俗世的事，也不想去违背一些东西。这一次来，只是不想见到你们兄妹到最后都无法相认。”r
师父短暂地停留之后又倏然而去，就好似突然给了我一场不真实的梦。r
我凝向了天毓，却也不说话，只是如此地看着他。r
“月月……这么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的。”明明已经生死一线了，为何还可以如此轻松？r
真的早已决意死去了吗？r
我依然不说话，只是噙着泪望着他。r
他终是败下了阵来，喃喃地道：“南陌的一切本就是你的……我只不过全数还给你。可是我的月月又那么骄傲……一定不会接受我的归还……所以这么光明正大的夺回来不好吗？”r
“所以你故意让我恨死你，然后才能下定决心来夺取这一切是吗？r
所以你也故意不出面指导，让那些人输给了我一次又一次是吗？”他流出来的血沾染了我的一身战甲，亦好似浸染了我整颗心，一种疼痛从心底开始蔓延，那种无力席卷了整个身体。r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的生命在流逝，却无能为力。r
“我的月月不会哭……”他的手吃力地抬起，想要为我拭去脸上的泪珠。r
“我不是你的月月，不是……”所以我无法止住自己的眼泪，似乎要把这辈子从来都不屑流下的眼泪全部流尽。r
他的眸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所以即便知道了一切你还是不能原谅我是吗？因为不管怎样，我都是杀害你家人的凶手，也不管怎样，曾经我的确恨过你，的确想让你失去一切，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r
我不断地摇首，可是却无法把心中的意思表达清楚，“不是的，哥哥，我原谅你，我什么都原谅你。”r
或许，我从未恨过他吧。r
此刻，脑中一片空白，唯有眼前这个男子。r
往日的一切不断地浮现在脑海中，不管是快乐也好，悲伤也罢，在此刻弥足珍贵。r
他拉过了我的手，让我握在了那把匕首上，“帮我拔出来好吗？”r
我摇首，想抽回手，因为我知道若是拔出了匕首，那就真的什么余地都没了。r
“月月，乖，帮哥哥拔出来好吗？哥哥很痛。”他那般望着我，本是戏谑的眸子此刻却是那般的清澈，“好吗？”r
此刻的我，却是收敛住了泪水，坚定地点了点头，“好。”r
我闭上了双眼，然后用力拔出了他背上的匕首，明明不过是拔匕首，却又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
“我的月月啊……一直很勇敢。”清越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幽幽地响起，“月月，其实我真的……很喜欢那种生活……”r
我拥紧了他，柔柔地道：“嗯，哥哥若是喜欢的话，月月就一直陪着你。”r
“一直吗？不再……甩掉我吗？”他轻笑，很淡很淡，淡得似乎下一刻便会消失不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