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在明亮处瞧见他,只是他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一身的死寂,那眸子依然平静无波,即便是面对楼玉宇,依然不变。r
“侯爷,请用茶。”我适时的收起了自己的目光,恭敬地道。r
他没有应声,只是扬手让我退下。r
我退了出去,把一切都归还给了他们。r
他们在里面谈了很久,也不知是在谈些什么。r
我无法想象,沉默寡言的战候侃侃而谈的模样,却不知楼玉宇是用了什么样的耐心才可以维持这么久。r
位于高位的人,果真是不一样。r
楼玉宇离开的时候,已是晚膳时分,我端着晚饭走去房间的时候,烛火已经熄灭,一瞬间的光明之后又是长久的黑暗。r
他仍旧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如同往常一样。r
一切都没变,楼玉宇的出现也不过是一道插曲。r
“端出去。”当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r
我只得又回过了身,依言把饭菜端了出去,我知道只要是他的话,还是不要忤逆的好。r
他不吃是他的事,我也不会自讨没趣地去违抗他。r
我端着饭菜走了出去,一切都如同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异样。r
只是那一日夜里,酣眠之际,几道凄惨的叫声不忍束缚,响彻在静谧的夜里,扰了我的清梦,亦扰了我的平静。r
这声音分明便是战候的,那难听的粗哑任谁也不会认错。r
只是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r
那惨叫听起来是那般得心惊,那般的悚然,似乎是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r
踌躇了良久,我终是冲出了房间,奔到了他的身边。r
平日里无声死寂的战候,此刻正蜷缩在床榻上,手紧紧地攥着榻下的织锦,浑身都不由自主地颤抖着。r
发丝凌乱,衣襟微开,颈部的脉络清晰可见,那双平静的眸子里此刻却终是呈现着一种名为情绪的东西。r
那是一种隐忍,想要克制痛苦却终究还是无法克制。r
他这是怎么了?r
我不由地愣在了床边,看着□□的人痛苦地翻滚,时不时地发出几声不可抑止的惨叫。r
到底是怎样的痛苦竟让无声死寂的战候变成这个样子?r
怔怔地立了许久,看着他痛苦,看着他那张青色的面具下渗出了滴滴汗水,沾湿了胸前的一大片衣襟。r
“啊……”他的声音终是拉回了我的神智,我马上伸手,搭上了他紧紧攥着锦被的手,却发觉他的脉象极其特别。r
好像是中毒,却又不该是中毒。r
这种情况应该持续了许久,若是毒,他应该早已不在这是世上,但若说不是毒,那脉象显示的却分明是中毒。r
又或者是一种我从未听过的毒。r
猛然间,他本是攥着锦被的手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腕,力道之大,似乎要把我捏碎。r
我使劲地挣扎,却依然挣不脱他的禁锢。r
“喂,醒醒。”我可不想被他当作锦被给撕裂了。r
只是他非但没有放手,而是猛地一扯,我一个踉跄,就那般跌落在了他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