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静宜给老太君做着全身按摩,在现代她是个孤儿,所在的孤儿院收益很不好,位置偏僻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引起公众注意的事,所以也没什么人捐钱。那时为了取得上学的机会,她一直给孤儿院长做这做那,更是练了按摩的手艺,将院长伺候的十分喜欢她,自然也达成所愿上了学。
“静丫头,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手艺?揉的我是说不出的轻松。”老太君一脸的享受,要知道虽然嬷嬷们也会给自己按按,可是感觉总是差点,再加上又是自己孙女亲身上阵,感受的更是一份孝心。
“祖母,您可别夸我了,这种小事用心就会做的。”静宜笑着回答道,这时正好捏到老太君的左手。这手掌上覆着厚厚的一层老茧,虎口处尤甚,她轻轻抚摸着问:“祖母,您怎么左手上有这么厚的老茧阿?”
老太君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说是戎马半生也不为过,手中有厚茧也很正常,可是长孙静宜并没有见过老太君用武的摸样,有些奇怪为什么是左手,难道是左撇子?
望着自己的左手,老太君也陷入了回忆,过了良久才说道:“你祖母我出生在边塞,那时可不像现在这样安定,战乱不断,元国势强又野心勃勃。在战乱中我娘家就剩下我与父亲二人,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军队招人服役,那时父亲已年迈我就只好装成男人替父从军了。在军营里是没日没夜的训练,为了不死也为了能杀退那些元人,我算是练了一身好武艺吧,最擅长的就是使双枪,所以左手当然是有茧的。”
长孙静宜自然知道祖母是出身布衣,却不知道是像花木兰一样替父从军的,可自己祖父是世袭国公府家的嫡长子,怎么会娶了祖母呢?看来是发生了不少事,想到这她一脸崇拜的说:“祖母真是女中豪杰,是女子的楷模,让那些臭男人看看:谁说女子不如男?”又停了一会儿,犹豫道:“那个,恕孙女直言,曾祖父他怎么会同意这门婚事的?”
说到这个,老太君年迈的脸上竟泛起了一丝红润,嘴角微微上翘道:“你曾祖父自是不会看上我这寒门女子,但是建业他一直坚持着,再加上我之后立了一次不小的战功,得到了先帝的赐婚。不对,好好地问我这些做什么?”老太君这才回过神。
建业是祖父的名字,看来祖父是个痴情、专情、有责任人心的好男人,静宜还真是有些羡慕祖母,要知道在封建社会能嫁个不赌不嫖的男人就很是幸运了。
静宜坐到祖母身旁,靠着祖母说:“祖母您真幸福,长孙家的男人都是好男人,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能有福气嫁给我哥哥,唉,我的哥哥就要是别人的了,想想真是又高兴又嫉妒。”
“皇甫越就不是好男人了?我看他仪表堂堂、气度不凡,一生正气,会是个好男人的,我的小孙女不会是思春想嫁人了吧?”老太君故意说着,就是不接长孙庭的茬。
“哪有,好好地干嘛要提那个人呀,真是的,再这样我就不陪祖母了。”长孙静宜愤愤道。
“这样正好,快走吧,我也要休息了。”说着老太君就要送客。
这可不行,静宜主要任务都还没达成呢,紧紧挽着老太君的胳膊急道:“不走,我还没待够呢。”
又一想到就算自己重活两世也不到四十岁,哪里瞒得过祖母这位老谋深算的女将军,一狠心就脱口而出:“祖母,静儿就实话实说吧,您觉得傅婉儿怎么样?我想她做我的嫂子。”
老太君看了香巧嬷嬷一眼,露出果然不出所料的神情,示意:看吧,我就知道这丫头想着鬼主意呢。
香巧无奈,自家夫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是改不了这顽皮性子,回复:夫人,您都是对的,不过孙小姐还等着呢。
老太君咳嗽两声,表情很严肃,道:“看来你们是商量好了,那还来问我干什么?”
长孙静宜还以为祖母真的生气了,赶紧说:“没有商量好,真的,这种大事当然要听祖母您的意见了,我也是不敢瞒着您的,今天您不也见过婉儿姐姐了,不是很喜欢她么?傅婉儿身份高贵,学富五车,品性更是像我送您的梅花一样高洁坚强,要是与我哥哥结合的话必会琴瑟和谐的。”
老太君确实很喜欢傅婉儿,第一眼见她就很合眼缘,再加上那份礼物,就可以看出这姑娘的细心、用心,可是想到自己儿媳妇又说:“那你娘能同意吗?你娘可是想要公主、郡主儿媳的,再说傅若弼身为当朝一品,你爹又是手握重兵的武将,这当朝天子可是疑心很重,我们两家结亲合适吗?”
这些静宜早就想过了,回道:“傅家虽位居高位可是人丁单薄,家中除了傅丞相就只有婉儿姐姐一人,傅丞相又是克己奉公的人,我安国公历代可都是只忠于皇上一人的,应该不成问题的。要是公主、郡主做我的嫂嫂,那家中还不得供着呀,会矛盾重重的。至于我娘嘛交给我吧,只要祖母您支持就行,您就同意了吧,好吗?”
想到能让儿媳妇的打算落空,老太君就觉得很合适,更何况傅婉儿确实很不错,性子比起那些大家闺秀都要好些。她可看不上那些嫡女们,觉得扭扭捏捏、心思深沉的,更喜欢婉儿这种直来直往的,想到这微微颔首道:“好吧,不过先说好了,我只是同意,可并不会帮你说项的。”
嘿嘿,只要您同意就是上了我们的船,到时想不帮忙都不行。
长孙静宜喜笑颜开,抱着老太君还亲了一口,弄得老人家十分不适应,周围的丫鬟嬷嬷都捂嘴偷笑。
回到流光阁的静宜马上给傅婉儿和许玥去了封信,计划的第一步初步达成,马上将会在国公府举办“春日宴”,未来是一片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