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雅雯不知该仇恨这些混混,还是该哀叹蔡老板命运不济。r
接着进入法庭辩论。凶手的律师辩称,他们仅仅是想弄点钱,并没想杀死蔡老板。拿刀捅人完全是临时起意。r
蔡老板的律师说,绑架原本就是重罪,随身携带刀具更是危险因素,明知刀具可以致人死亡,却对着手无寸铁的蔡老板挥刀,就是故意杀人。r
蔡老板的亲属们坚决要求杀人者偿命,他们甚至放弃了民事赔偿的请求。r
因为当时有几个证人目睹这一惨剧,而且证据确凿,毫无争议。所以,法庭合议后,当庭判决犯罪嫌疑人一个死刑,一个死缓,一个20年,一个15年。r
旁听席上响起了热烈掌声。r
被告们均表示上诉。一个个搭耷拉着脑袋被法警押下去。r
明雅雯松了口气,跟在众人后面走出法庭。r
权鸣正在法院门外等她。阳光下,他的身躯显得更加高大,表情中流露出轻松和欣慰。r
“正义终于得到伸张。”他朝明雅雯招了招手:“走,我们去喝杯茶。”r
明雅雯开着自己的福特嘉年华,跟在他的三菱越野车后面,到了一家“茗仁茶苑”。r
秋高气爽的天气,阳光透过窗户,给权鸣的脸镀上一层油亮的光彩。r
“怎么样?最近公司运转正常吗?”他开口问道。r
“还行。”明雅雯喝了一口面前的特级黄山毛峰。碧绿清澈的茶尖,在水中恣意漂浮着,煞是好看。慢慢啜一口,唇齿间有一种淡淡的清香。r
“以茶代酒,恭喜你!”他举起雕花茶具。r
明雅雯也端起杯子,两人轻轻地碰了碰。r
“我现在有个想法。”他看了看明雅雯:“我们去看看蔡老板,跟他说说庭审的情况,怎么样?”r
“你是说,我们现在去他的墓地?”明雅雯问。r
“嗯。就现在。”权鸣的大提琴声音绵软醇厚。他总是思维敏捷,行动果断。r
“好。”明雅雯也干脆地回答。r
权鸣建议明雅雯把车停在某个适宜停车的地方。两人乘坐他的三菱越野车,迅速来到蜀山墓地。r
他们买了一束鲜花,漫步在墓碑林立的山坡上。因为不是祭祀时日,墓地几乎看不到人。r
蔡老板的骨灰,一部分由他的亲人带回老家,跟他父母葬在一起,一部分留在合肥,葬在他喜欢的这座城市。r
终于来到蔡老板的墓地。虽然艳阳高照,但冷风瑟瑟。权鸣把鲜花拆开来,一支一支地环绕在蔡老板墓地周围。r
“班长,我来看你了。”他低头鞠了三个躬,之后说:“你放心吧,害你的那些蠡虫都被捉住了。你该高兴了。你的公司,小雯也接手了。”r
明雅雯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也学着他的样子,鞠了三个躬。r
权鸣不知从哪里摸出两只小酒瓶,盛二两二锅头那种。“班长,咱俩干一杯,不,干一瓶!为了害你的蠡虫们全部落网,为他们得到应有的严惩。”他打开两只酒瓶,自己一口喝干了其中一瓶,把另一瓶缓缓泼洒在蔡老板墓地周围。r
离开之前,权鸣对着墓碑说:“班长,我会常来看你的。你好好歇息吧。”r
返回的路上,明雅雯似乎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权哥,你家住哪里啊?”r
“我住在望湖城。”r
“望湖城?在南二环边上,靠近那个XXX超市哦。”明雅雯说。“那个小区据说是省直机关一些单位集资建造的吧?”r
“嗯,没错。我老婆是省检察院的。这是他们单位的房子。”权鸣目视前方,不动声色地说。r
“哦。”这是明雅雯第一次听他说起自己的妻子。检察院,一个吃皇粮的好单位。明雅雯面前出现了一个面容优雅,穿着制服的女检察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