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宝音唇瓣的笑意就更盛了,可那明明是自嘲的意味,让人看了只觉得心疼。
“我原本想着,在宫里安安分分地熬到二十五岁,将来争取出宫,即便那时候岁数大了,靠着一点技艺也能活下去的。或者嫁给一个平头百姓,不要有什么家世,就是死了老婆的鳏夫也没有什么的。只要是正头娘子便行。可是,王爷莫名其妙地毁了奴婢的清白,还执意让奴婢做你的通房。宁为走卒妻不为王侯妾,不是奴婢自诩清高,是我不懂那些争宠倾轧的手段。王爷往后若宠谁,奴婢争不来,不会争,也不想争。”
她的目光清透、纯净,直直地看在耶律弘的脸上,也直直地穿透到了他的心底。
“你若不会争,为何会哭?”他沉吟了片刻,思忖了许久,倏地问道。
“看着王爷身边有旁的女人,奴婢心里难受。”
宝音对上了他绿幽幽的视线,说完这句话便又低下头去。
“这便是了,爷要的便是你这句话。就是因为你一副口是心非的样子,所以本王才作弄你的。本王现在告诉你吧,夏宝音,无论你之前有怎样的婚约,对自己的终生有怎样的谋划,你既然遇见了我耶律弘,那些就得全都落空了。爷既已经看上你了,就不许你有旁的心思,什么正头娘子,什么鳏夫走卒,都别去想了。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从今往后,你不必自己给自己筹谋了,由我来宠你、爱你,绝不负你。”
宝音怔忡地望着这个霸气宣告的男人,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话。
房内氤氲的水雾已经悉数散去,他周身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连同他的言语,那么撼动人心。
她原本并不知道,原来在自己动心的同时,这个人,也同样对自己动了心的。
望着他俊逸飞扬的脸庞,一种从心底溢出的情感逐渐淹没了她的周身。
就仿佛撑开了自己的经脉骨髓,只要他的一个眼神,就令她酥麻不已。
这个男人,如果不是真心的,那就是一个风月高手,这样的情话,再配上他的那张脸,只要是个女人,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吧。
她夏宝音毕竟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嫩丫头,几时见过这样满溢着占有欲的霸气宣告?
初识人事就遇见了这种狠绝的角色,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劫。
“王爷,奴婢的心眼很小,很小……”
“爷的心眼更小。”
“王爷,奴婢贴身的活儿真的不大做得来。”
“爷就爱看你脸蛋儿红红的样子,再说了,往后你渐渐地从不会到会,才能显示爷的手段啊。”
“王爷,你若以后身边有别的女人,我还是争不来的……”
“噢,那没办法了,只能是委屈爷,不让你去操这个心了。”
“……”
“傻丫头,你看不出来吗?爷压根对你之外的女人就没有上过心啊。”
“可是……”
“好了,乖乖伺候我,什么都不许胡思乱想,今儿晚上我要抱着你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