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她跟你……”耶律述律有些语塞起来,弘儿的身体他自然知道的,这个女人被他受用过了,便不能再用,不然就是剧毒。这也是当初为何他让王芳把她给杀了的原因。
他怎会允许儿子在身边放一颗毒药呢?
“只是个端茶送水的丫头,再说了,儿臣的事,娘亲曾经说过,虽然得看机缘,但也不是全然无解的。”
耶律弘自是知道耶律述律的顾虑,他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又是孤苦无依,又是搬出了娘亲,就不信老皇帝还能铁石心肠。
再说,老皇帝的心,一贯是向着自己的,讨个人而已,小事。
耶律述律的老眼在自己的儿子身上逡巡了许久,又将视线焦灼在夏宝音低垂的脑袋上,似是陷入了沉思,又似是在下很大的决心。
“儿啊,你当真有把握?”
“父皇放心,儿臣并不是那种连身子都把控不住的宵小之辈。”
“唉!既然你都同朕开了口,那便依你了,只是往后月圆时,朕会让王芳把她给关起来,不然朕不放心。”
夏宝音更是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月圆要把自己关起来?耶律弘究竟有什么事?她正想得出神,倏地听到一道严厉的声音自头顶上响了起来。
“看在弘儿的份儿上,朕就暂且饶了你一条命,往后弘儿这里,你可得警醒着伺候,若让朕洞悉你有一丝非分之想,即刻就仗毙了。”
耶律述律的声音冷冽而严酷,一扫之前唯唯诺诺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和蔼之感?
宝音瑟缩了一下,磕头叫了一声诺。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她骤然想起父亲生前常常对她说的这句话。
父亲一生忠孝,却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那么自己呢?莫名地卷入了英王殿下的麾下,又被圣上知晓,她的未来将飘零何处?
她并不知道答案,她只知道,这一次这高高的宫墙,想要再出去,可就难了。
皇上带着王芳走了,偌大的长春宫,竟然只剩下了两人。
宝音仍旧跪在地上,面向着皇上走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耶律弘眸光一闪,将她整个人囫囵地抱了起来,坐到了罗汉床上。
“怎么?如今父皇为你正了名,往后就不需要躲躲藏藏了,还不开心?”他伸出手来,撩过宝音木木的腮边,挑眉问道。
她并没有回话,眼眸低垂,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耶律弘当下有些恼了,伸手支起了她的下颌,逼迫她同自己直视。
“刚教的规矩,都喂狗了?”他冷冷地问道,眼神里充满着狠绝的意味。
“奴婢知错了。”夏宝音咬了咬嘴唇,很制式地说道。
耶律弘听了这话,显然不满意,他凑近了宝音的脸蛋,闻着飘过鼻尖的幽兰之气,轻启薄唇,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腮边:“名正言顺做我的女人,正大光明留在我的身边,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宝音大大的眼眸看了一眼耶律弘,又垂下了眼睑,浓密的睫毛洒在白地发光的肌肤上,留下了两道令人心颤的阴影。
耶律弘心中一动,伸手拔下她发髻上的簪子,堆鸦般的长发旋即瀑布般流泻了下来,卷起一道暗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