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都走了,宝音才渐渐地回过神来。
刚才自己怎么了,在他的身下,怎么能有那么放荡的模样。
明明还义正言辞地呵斥他别来招惹自己的。
她一张酡红的脸渐渐恢复了平常的颜色,望了望空荡荡的屋子,拔步床上的那些胖娃娃仿佛还对着自己笑。
耶律弘,你去哪里了?
自己刚穿进来的那身衣裳都被他给撕裂了。
连肚兜带子都被扯断了。
宝音眼底划过一丝难堪,裹着被褥跳到了床下,打开紫檀木的顶箱柜,里面清一色的叠着整整齐齐的衣服,各种质地,各种颜色。
她的指尖划过那一身身华贵精美的衣料,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突突地剧烈跳了起来,好像有什么事发生,不好的那种。
耶律弘,你究竟去哪了?
宝音从里面抽出一件素底的青色软绸里衣,将自己包裹起来。
他的身量实在太高了,下摆就拖了地,宝音弯下身子在下摆打了个结。
秀媚的眼眸望了一眼还漾着热气的水桶,她决定回屋去。
只是才推开门,皎洁的月光径直洒在庭院中,香榧树的阴影在地上微微摇曳着,那是因为起风了吧,多美的一幕啊,肆无忌惮的感觉。
不经意地,她看见最西侧的厢房前,立着一个人,借着月色,她看清了那是这里的管事周延福。
周延福显然也看见了她,很惊诧地看着她身上穿着耶律弘的衣裳吧。
西厢房燃了一盏烛火,在翠绿窗纱的衬映下,忽明忽暗的。
夏宝音突然心猛地跳了一下,瞪着窗纱上显出的两个影子。
那个高大至极的,必然就是耶律弘了吧。
而另一个娇小的呢……
她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被揪住了,呆呆地望着那两个几乎要叠在一起的身影。
他们在干什么?
“不要……爷……啊!”
耳边传来一阵娇嗔,随着风声,飘到了宝音的耳中。
好痛啊,心好痛。
宝音感觉到手边湿湿的,不知道怎么了,原来是自己的泪水一滴滴地顺着脸庞滴到了自己的手上。
她居然哭了?
为了一个这么浪荡无状的男人。
刚刚从她身上起来,就迫不及待地去招惹别的女人了吗?
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啊。
夏宝音,你真是蠢够了。
夏家铁面御史的门楣都让你丢尽了。
耶律弘说得没有错,刚才他明明是让自己滚的。
是她自己不滚,自己凑上去,给他践踏的不是吗?
宝音怔怔地望了一阵子,感觉心底那钻心的疼一阵阵地轮番上演。
自嘲的冷笑挂在了嘴边,揪了揪那身极不合身的衣服,挺直了腰杆子往二门外走出去。
她原以为离开皇宫就是跳出了火坑,如今看来,这个地方,比火坑还坑。
给了她希望,又无情地撕碎,耶律弘,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她早该离他远远的。
一炷香之后,耶律弘铁青着一张脸,出了西厢房的门。
“爷!爷!你上哪啊?”
他听都没有听身后那个女人传来的娇呼声,转身对周延福说道:“扔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