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音差点吐了出来,那些日子的回忆瞬间涌上她的心房。
这里起码有上百条的蜈蚣,各种颜色,形态各异,但是无一例外地,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她强忍着寒毛直立的感觉,一张黄脸煞白煞白的,抖抖索索地说道:“我记得是一种黄中带绿的蜈蚣,就跟那一只是一样的。”
她伸出一根指头,指着其中的一条跟燕回说道,觉得自己的牙都有些打起架来。
燕回冷静地记了下来,立即将纱罩子罩了起来。
总算不必再面对这些东西了!
宝音抚了抚胸口,很想从这间药庐里逃走,但是燕回又拿出一坨棕色的膏药问她,“你看看,那日鬼手婆婆在你伤口上敷的是这种药吗?”
一股钻心的腥臭味袭了过来,宝音连忙跑到门口干呕了几下。
抬头望了望蓝蓝的天空,捏紧拳头给自己勇气准备再度重新走进屋里。
燕回却已经走出来了,一脸歉意地望着她。
“如果太过为难就算了,我可以慢慢地推理出来的。”
宝音摇了摇头:“不是太为难,是我想到了被鬼手婆婆囚禁起来的那些日子,生不如死,任人鱼肉。”
一只大掌拍了拍宝音的肩膀,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燕大夫真是一个温柔的好人啊,她怎么能够就这样乱慌而逃呢?
她迅速的走到药庐里,忍着恶心,用手挖了一坨药膏涂在自己的手上,低头嗅了嗅良久。
“我觉得还差一种东西。当时鬼手婆婆把那药膏涂在我的脸上,有一种刺痛的感觉的。这个药膏只有腥臭、痒麻,但是不会刺痛。”
“原来如此,看来这个生肌媚香散就是这一味药的作用了。夏姑娘,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小药童连忙打来一盆水,让宝音把手上的药膏洗干净,燕回这时已经取来一块巾帕,递给她擦手。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起来非常地自然,一点男女避嫌的意味都没有。
燕回看着那张涂抹地黄黄的脸,心下不由一阵好笑。
这个姑娘还以为男人看上她全都是因为生肌媚香散的药效吗?
恐怕就算他帮她把这媚药给解了,她的烦恼也不见得能够解决吧。
只是不知道她与英王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注定没有可能在一起的两个人,如果他是英王,也会不得不放手吧。
哪个男人会把一个会令自己致命的女人放在身边呢?
可是若这个女人是夏宝音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又会怎样?
“夏姑娘是哪里人?看着不像是京城的姑娘。”燕回突然问了起来。
“我是江南人呀。”
“难怪,”燕回心中感慨,江南水乡的灵秀有一半都映在她的眸子里了吧,“丰泽楼的南方菜你吃过吗?”
宝音摇了摇头,别说吃过了,听都没听过。
“正好你今天休息,为了感谢你帮我研制药方,我请你吃饭吧。放心,一定比面好吃。”
燕回笑了起来,俊朗的脸上更添几分魅力。
这,好像不太好拒绝吧。
那就,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