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极碰了一个钉子。
凭着男人的力气,他大可一鼓作气,强要了她的。
可是他定王的赫赫威名,多少绝色女子争着来献身,难道他还需要对一个没了清白的女人用强?
他自然是不屑的。
当下,他就扣了扣门扉,车子应声停了下来。
随扈的脸即刻探了进来,静待主子的示下。
“去松竹馆。”
夏宝音一介女流,并不知道这个松竹馆是什么地方。
听名字,有松有竹,雅致地很。
她不知道耶律极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双警惕的眸子死死盯着他,却见到他的唇瓣逸出了一抹嘲讽的纹路。
马车辘辘地行驶在街道上,两侧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宝音忍不住心中激动,三年了,她终于出宫了。
久违的市井之气隔着厚厚的帘子都能扑面而来,她的记忆倏地飞到从前,爹爹牵着自己的手上街买面人、买簪子的小时候。
她彼时就像一只蝴蝶,从东边的摊位上飞到西边的摊位上。
什么都想买,看见簪子、钗子就往头上戴。
父亲总是笑盈盈地看着她,抚着一缕长须,不住地点头。
“我们宝音戴什么都好看。”
可是后来,父亲在菜市口问斩,他们夏家满门都坐着囚车观刑,她亲眼所见,父亲的头被刽子手给剁了下来,她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本来那瓦蓝瓦蓝的天怎么会说变就变的呢?
那时的自己,才十二岁。
宝音的心忍不住抽痛了一下,泪水扑簌而下,静静地顺着她光洁无瑕的脸庞,啪嗒啪嗒滴落在绣墩上。
耶律极挑眉望着,美人果然是美人,就算哭了也是一幅画。
她这是想要低头了吗?
他心里居然很是期待呢。
他耐着性子等着,等了良久,还是没有看到她有软下来的意思。
一双美眸死死地望着窗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想来早就无视自己了。
耶律极黑眸闪过一丝阴狠。
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不好好调教调教,用起来也会硌得慌吧。
松竹馆是京城少有的雅致之地,仿造苏州园林的制式,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高雅至极。
然而这却是表象。
宝音裹着那面斗篷,跌跌撞撞地踩在石子漫成的小路上。
前方一个妇人打扮的女子,珠翠满头,正笑脸迎人地招呼着大步流星的耶律极。
“五爷,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咱们馆里最近研制了几道菜色,就算宫里头也是吃不到的。”
耶律极略略地点了点头,用眼神扫了扫一直瑟缩着的夏宝音。
“不吃了,我这回是来给你送人的。”
妇人看到宝音花朵一般的脸,整个人都被点燃了一般。
“哟,我的天啊,这可是个绝色啊。咦!”
她的眼神扫到了宝音颈项间的斑斑红点。
“已经破身了?”
耶律极眸光闪过一丝不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而宝音这时候再迟钝,也明白了这个松竹馆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这里居然是男人寻欢作乐的青楼楚馆!
这个定王,就因为自己不从,所以要把她卖到妓院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