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王瑞子和卡车司机坐在小池塘的边上,一人一根鱼竿悠闲的钓着鱼。
卡车司机也姓王,叫王震,三十来岁,高不成,低不就。
他有一个妻子,但两人之间没有爱情,却有两个“爱情的结晶”。
他说这两个孩子是他一辈子最大的幸运,他现在就想安安稳稳的把两个孩子养大,等闺女嫁了人,等儿子结了婚。
王大掌柜的看着这个三十来岁但似乎已经老去的男人,久久无语。
王震说完儿子结了婚就停下了这句话就停下来,他似乎在思索之后他该干什么。
王瑞子和他已经坐了两个小时了,依旧是一条鱼也没有,他甩了甩头,想甩去困意。
可两个眼皮的矛盾很大,依旧在不停的打架。
就在两人陷入了尴尬沉默时,旁边另一个大哥的鱼竿突然动了一下。
那个大哥因为熬不住就说眯一会,还告诉王掌柜的有鱼叫他,可眼下他的呼噜打震天响。
王瑞子严重怀疑没鱼是因为他的呼噜。
事实证明,还是运气问题,王瑞子拍了拍那个大哥。
可那个人一个翻身,嘟囔了几句梦话,又开始打上了呼噜。
王瑞子无奈啊,看着那根鱼竿颤动的越来越厉害,固定鱼竿的架子已经要被扥走了。
王掌柜的看了看自己的鱼杆,然后又犹豫的看了看那根不停颤抖的鱼竿。
一咬牙一跺脚,扔下了自己的鱼竿,一步跨过去拿起了那根鱼竿。
经过一系列的挣扎后,王瑞子才和王震一起制服了这条大鱼,一条金鳞赤尾的大鲤鱼。
王瑞子和王震拿着鱼,对视了一眼,有一起看了一眼旁边的大哥。
呼噜依旧。
两人不约而同的抄起自己的家伙事儿连忙逃离现场。
路过一个村子的时候,王掌柜眼尖的看到了菜地里的萝卜缨。
一路曲曲折折,两人回到了茶馆。
大掌柜的把王震带到了茶馆二楼自己的房间里。
虽然经历了一系列的事件,但王掌柜看着好几次都闭眼开车的王震,知道他真的需要睡一觉了。
王掌柜来到厨房,看着自己一晚上的收获。
三个还带着土的新鲜大水萝卜,一条一个小臂长的鲤鱼,一颗小白菜,还有几根碧绿湛清的嫩黄瓜。
王掌柜的抱着胳膊嘿嘿一笑,开始忙活起来。
鱼已经被喵小厢预订了,糖醋。
大萝卜一共三个,留一个存着,一个擦丝做汤,一个给白又白因为是青萝卜,所以就雕不了粉莲花。
但还是能雕个配着萝卜缨的玉凤凰。
相比玉凤凰拍黄瓜就好做多了。
小白菜没法炒,因为炒出来都不够一盘。
干脆就从冰箱里拿出了半块卤水豆腐,来一个当年慈禧老佛爷爱吃的“白玉翡翠汤”。也就是白菜炖豆腐。
白又白不出意外的最早起床,当她来到厨房看见正在雕萝卜的王掌柜,顿时就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王掌柜见白又白那副馋馋的样子,就从一旁把一盘提前就准备好了的凉拌萝卜皮,送给了白又白。
白又白接过盘子,也不离开,就一边看着王瑞子雕凤凰,一边咔嚓咔嚓的磕着萝卜皮,时不时还夹起一片送到王掌柜的嘴边。
天微微亮,太阳露出了一个金边。阳光撒在了黑幌上,被阳光直射照到的地方变成了白色。
此时的幌,半黑半白。
茶馆门口的的铃铛不停的响着。
王瑞子淡定的雕上最后一刀,然后放下一个惟妙惟肖的玉凤凰,走出厨房。
他来了。
门口走进了一个人,这人罩着一件黑袍,看不到面容。
王掌柜的在围裙上擦了擦手,看着来人招呼道:“来啦”。
“来了”。
两人交流很简单,但王掌柜的眼神很复杂,王掌柜看了会黑袍人,又说道:“到家了就别端着了,坐吧。”
那人说了句“也是”就一把摘下了黑袍,如果熟练的放到柜台上。
这人不矮,但要比王瑞子要差一点,一身的清朝旗人的穿着,一根垂到脚边的大辫子拴着一黑一百两块布条。
王瑞子看见他这身打扮眼睛一亮,调笑的说道:“呦,这辫子还留着那,这身打扮你都穿了快一百年了吧。”
那人走进了柜台里,坐在高凳子上,四处的看着,显然是没听到。
王瑞子有些无奈,提醒道:“嘿,和你说话呢。”
那人这才惊醒似的回道:“啊,你说什么?”
“没事。”
尴尬的寂静。
这时白又白在厨房突然喊了句:“大掌柜的!鱼要糊啦!”
王瑞子呦了一声,连忙跑进了厨房。
白又白习惯的出来招呼客人。
等王瑞子一切都弄好了之后再出来,那人却已经走了。
白又白一蹦一蹦的跑到厨房,端出她的最爱,然后摆在了桌子上的正中间。
王瑞子楞楞的看着柜台,白又白见掌柜的愣神,就把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道:“那人让我告诉你,他的麻烦他自己会解决,然后还给了你一样东西,我放到柜台上了。
王瑞子应了一声就走到柜台前,上面是一枚戒指,散发着一股异样恶臭。
这个味道王瑞子闻到过,就是申老二旅馆出事那天血气里的那股气味。
王瑞子把它拿起来,放到了一旁的一个空茶罐里,这对寻找气味的来源很有用,而这气味的来源,多半就是元凶了。
不久后喵小厢也起来了,以前早起的喵小厢很可怕,但最近这些天的早起生活,她已经逐渐开始习惯了。
当然被王震的呼噜声吵醒的他一然是一肚子起床气。
她去楼上的洗手间接了盆凉水,一脚踹开了王瑞子的房门,一盆凉水就泼了出去,顺便还把洗脚盆也给扔了过去。
可一下楼就看见正从厨房往出端菜的王掌柜不由的一愣,他在这忙活,那楼上的是谁啊。
她刚走下楼梯,就听见身后又是一阵噔噔的下楼声。
王震在睡的最香的时候被一盆凉水泼醒了,刚一抬头一个铁盆子又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他浑身湿漉漉的,还顶着一个红色的洗脚盆一路狼狈追下楼,却听到了众人充满恶意的嘲笑声。
他摘下了头上的洗脸盆,仰头长叹一声:“我咋就这么倒霉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