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果子直言不讳:“王爷远在将军府,身子是自个儿的,王爷看不到又怎会心疼。”
他看到了就会心疼了吗?龙笑笑似忧愁又似欣喜,不对,她才不需要他心疼!白袜套进鞋中,脚尖有了踏实的分量感。她淡淡道,“小果子,朕只是觉得百无聊赖玩玩罢了,可不是为了任何人。”
小果子的额间渗出细密汗珠,他很明白龙笑笑所指为何。在宫中做奴才也是门学问,即不能不知主子心中所想,又不可知道的太明白,或就算心中知道的明白,该糊涂时也要糊涂。
“是是,奴才知道了。”
龙笑笑淡淡一笑,继续缓缓踩着鹅暖石走去,她心里没个方向,很难不偏倚。
龙笑笑觉得自己会这样茶不思饭不想,浑身无力,做事也无精神,定然是得病了。她便派人去民间寻遍名医,终是有一人听闻病情后觉得有法子治,入了宫。那人为摘星国游医,正巧听闻病况,如今正在御花园后的凉亭等着她。
也是,她该赶去会见名医了,堂堂一国陛下老这样不是办法。
厅内,一男子静坐在此,身段高而修长,一双细眸中湛着精光,有着不输人的傲气,身后是一医箱,凉台子上摆满了银针以及有大有小的器皿。男子见龙笑笑走来,俯身一礼,“草民十问见过陛下。”谦和有礼,是一君子。
她看了看十问携带的东西有些不解,她不过是让他入宫给自己看病,怎会带如此多的器具,皇宫又不是没有。
十问注视到龙笑笑疑惑的目光,稍稍一笑,解释到,“微臣在入宫前正给一百姓治疗完,所以连同这些东西也一并带了过来,望陛下莫要怪罪。”
“那道不会,”龙笑笑首先将自己的手臂伸出,让他请脉,“你且帮朕看看,朕是得了何病。”
一截细嫩白皙的手臂枕在沙包上,她似乎认定了自己真是患病了那般。十问倒未把脉,只是问道,“陛下这种症状从何时开始的?”
龙笑笑仔细想了一番,挠头,“一个故人出宫,罢……”
何梓修是她的皇叔,他们两人间又无特殊关系,只能算,故人吧。
十问收了手,弯眼一笑,“陛下大致是太想念一人了吧,害了相思。”
相思?龙笑笑犹如被劈中了般,浑身上下开始不自在,她指着十问厉声道,“休,休得胡言!妄你为摘星国名医,竟连小小风寒所致的病况都诊不出!”
相思,怎会是相思呢!他不过是他的皇叔啊!她……
十问负手而立,细眸中有着看破世间的光色,“草民说的是对是错,陛下心知。”他穿着一袭医者特有的白衣,身上泛着股淡淡的药草味。
心知?她不知!
他顿了顿,继而说道,“陛下若执意认作这为风寒所致,那草民便给陛下开张驱寒的药单吧。只是……
这药单中的药材陛下能否找着便是陛下之事了。与微臣医术无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