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单中的药材陛下能否找着便是陛下之事了。与微臣医术无关。”他眸中的精光转瞬即逝,瞬间又像平日里的老太医一般执笔磨墨,墨点染在宣纸上开出一张张药条。
有的人即使心知自己所求所需是何也不敢执着,不敢向前,一味的踌躇,只会让病愈加愈重。凡人是,陛下亦是。
取羌活二两,葛根十钱,绿茶三钱,取一斛晨露熬水烧开煎制,用相思草当药引,需得真心人在旁,服下便可医治。
相思草,相思草又是何物?龙笑笑展开一方药单,头疼的揉太阳穴。揉了半响又将纸张捏成一团,丢了出去。
‘这药单中的药材陛下能否找着便是陛下之事了。与微臣医术无关……’
能否找着与他医术无关……相思草?!这游医逗她玩吧,怎会有这样的东西!相思相思相思,谁与他相思了!那一纸团扔在了岁窗上磕着窗台檐又弹了回来,正中她的脑门。就是这么一砸,茅塞顿开!
对了!相思草,她可以让何梓修出宫去找相思草带回给她呀!她一陛下身患重病,又碍于身份随意走动不好,不论世间是否有相思草一物……真是一个好理由。
龙笑笑不禁失声笑了出来,小果子见了心里大致也猜出几分。
——有时致命的不是谣言,而是一个人不肯诚意待你的心。那时候的龙笑笑还不深刻明白。
那日龙笑笑下令处死两宫女后整个宫中便闹得沸沸扬扬的。一国之君想要处死一个人很轻易,也很简单,处死一两个人本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在历史上甚至不值一提。但在朝宣可不同,龙笑笑以仁德治理天下,自登基以来从未处死过人。哪怕是查到了官员暗中贪污腐败,她大发雷霆,一怒之下全家——
发配边疆了。
大致当今陛下最大的愤怒也就如此罢。
众人见惯了她温顺的模样,一日突然处理了两条人命,自是稀奇。纷纷忍不住打探缘由,但见陛下龙颜震怒,便不敢大声言谈。
流言这东西愈是压抑,愈是要从
齿缝中溢出。
翌日,天还未亮,龙笑笑站在城墙最高处,迎着寒风,正要将手中的信鸽放飞,双眸被覆盖上一片温柔,是一双大手捂住了她的眼,身后的人低头伏在她的耳旁,嗓音低沉且柔情。
“猜猜,我是谁呢?”
她的耳旁有呼呼的热风吹入耳廓,浑身有些酥麻,差点一软。声音分外熟悉,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出是谁。她笑着回眸,拉开覆上她眼前的手,叫道,“何梓修!”
何梓修歪着头注视着龙笑笑,跪地福礼,“微臣参见陛下!”他一袭黑色锦袍落地,背对着黑夜,邪魅,褪去红杉穿上黑衣的他少了分妩媚,多了分阴暗,却是一样动人。
龙笑笑连忙迎他起身,怪嗔到,“不过出了趟宫,你怎这般客气。”
他正了正衣衫,“君臣之礼不可逾越。”难得见到他一本正经的道样子,也是充满了魅力。或许他一直很正经,只是在龙笑笑面前大多时候正经不起来。
她抚了抚白鸽的羽毛将其收入笼中,扬唇轻笑,“回来得可真早。”可是想朕了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