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笑笑听闻心里有些觉得可笑。
且不论如何带头冲锋获得主军位，兵心同民心一样都是难搞定的东西，若是强行灌注，不会让人树立信念反而会起反作用。
更别说灭一个小国，说什么兵符，功高震主，当初何梓修就是这样谋朝传位的，事事经历过，他又怎会轻易让她主宰大权。
再说，明明是自己的仇恨为什么十问瞧起来比自己还要激动。
龙笑笑眯起眸子，快速闪到十问身后擒拿住他的右手，十问一阵慌张，如同心中诡计没发现了般，他扭转后手反向给龙笑笑一招，却被硬接下掌风。
何时龙笑笑已经如此强大……
强大到超出他的想象……
十问呕出一口鲜血，面上有些不可置信。
龙笑笑将身上的外衫一甩，丢入碧波荡漾的湖水里，她弯着眉毛，轻轻的笑了起来，可眸子里半点笑意也没有……
她一步步的逼来。
原本琥珀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点点血腥，似乎一个眨眼，血液便会弥漫开来，“寒澈远的死与你有关？我体内的蛊是你种的？目的——？”
十问捂住胸膛咳嗽了几声，细长的眸子看着龙笑笑，种了她那招，明明已经功力失散大半了，脸色却一点也不苍白。
这样的人可真是少见……
“是，是我……可目的，你若杀了我，你便永远不会知晓了！”十问大吼，随即笑了起来，有些病人的嘶哑，有些随意。
他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对自己有那么强的自信啊……
比寒澈远还有自信，喜欢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男人——
他身上淡淡的药草味也变作了蛆虫般恶心的味道，龙笑笑皱眉。
——手气刀落，十问的头颅已在地上翻滚，瞪大着双眼似乎不明为何……
他明明……什么都算作好了……
“可我……并不想知道。”龙笑笑踢了踢滚在石板上的头颅，歪着脑袋道。
她将葫芦中的酒水摇晃摇晃，对着嘴灌入了口中，辣辣的感觉触动着她的味觉，舌尖一片麻。
寒澈远已经再也回不来了，过往也再也回不来了……
龙笑笑感受着舌尖的麻意，有时真想一醉方休，但她现在已经是功力深厚，没那么容易便喝醉。
因是朝着河岸，琼则一带为了雨季时排水方便地面便修成了低低的斜面。十问的头颅下滑着带着血迹扑通一声滚落至河中央。
水波不兴，人的死亡不论如何对天地而言真是一点重量都没有。
但不知为何，在滚下去的一刻龙笑笑看到了那面上似乎什么东西脱离了，就像是一个人有两张脸一样……
她又忆起方才十问中了她一招还面上气血未变，该不会——人皮面具？
不过她不需要知道，也不可能再知晓了。
从以前到现在活了这么久，她都搞不懂自己是棋子还是主将，还是下局势者……大致人生的多变她是无法揣测的吧。
恍然她脑袋一阵眩晕，视线有些许模糊，兴许是酒劲上来了吧，龙笑笑猛然摇了摇头，面前才恢复清明。
在模糊之中看到一个人影，忧外熟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