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得知此事时还有些惋惜,没能好好教教龙笑笑宫里的规矩。
她应当是,多虑了吧。
纵然那盒胭脂是龙笑笑的,那她也是死了,且梓修哥哥并不爱她,自个儿同个死人抢个什么宠,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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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杜老将军被发配了分地后似乎并不见安稳,隐隐间有些风吹草动,不知是想作甚。杜家两朝元老,权倾朝野连他这个皇帝也要让三分。
眼下盛世太平,龙笑笑已除,杜家可谓走到了顶峰,还能有何忤逆朝堂的作为?有也不过是给自家打脸罢了。
何梓修蹙眉,推开福宁殿的木门,褪下一袭镶红龙袍,将其挂在衣杆上,理了理发髻,拔去龙钗一团散下,如绸缎般披散开来。
七月的气候炎热得有些沉闷,他怔怔地看着挂上的龙袍,修长十指挑开衣襟,恍然一笑,龙袍加身固然厚重,而在龙袍背后压着的是万千江山,黎明百姓。
欲带皇冠,必承其重。
何梓修的指腹划过龙袍红秀暗针的龙袍边,在红色的丝线中有较浅的几根秀成了一朵琼花,端庄而秀丽,在衣角旁,并不起眼的地方。
并不是谁都能穿上这沾血的衣袍,而他着上这衣冠不过早晚之事。
他信步走到龙榻前,这是他近日焦虑杜家之事以来第一次走到福宁殿内。杜薇侧躺在龙榻上着了一丝凉绸,盖住如玉肌肤,一旁是冰瓷中盛了大量冰块,如水晶般剔透的冰块此时正在炎热之下化成雾气凝空。
那朦胧的雾气给了她与他之间的一层屏障,也许是那样将舒未舒的睡姿勾起了他青梅竹马时的回忆,也或许是因为太久未办事了,当下有些饥渴。
他抬起脚刚落下一步杜薇便转过身来,凝凝眼中氤氲,似有些委屈,似有些欣喜,她咬了咬唇,“梓修哥哥……”
‘混蛋皇叔……’
何梓修怔了怔,总觉得方才似曾相识,他弯起眉眼,想起自登基后他便未宠幸过她,她碰了‘阿笑’喜欢的那盒胭脂有些动怒。
不过‘阿笑’已经不在了,他再怎样也是看不到的了。
眼下杜家行迹可疑,尽管做不出什么大事,他还是不要疏远杜薇为好。
瞧着她讨人怜爱的双眸,俯身吻上她的唇瓣,堵住了她未曾出口的话语,悄声无息,宽衣解带,赤诚相见。
一夜风华。
但心里终究有不可替代的人儿。
女人啊,之所以可悲是因为如同花儿般盛开时日短暂却又留不住所爱吗?
杜薇紧紧搂住何梓修,将他放置于身体内,内心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她搞不懂究竟是哪里不对,他们好像不似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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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生气了,绝对生气了。
十三看着自家殿下黑着脸的模样对身后的小伙子表示同情,他当主子的影卫多年从未见过主子这样奇怪的行为。
但主子向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这小伙子也算有趣,应是能在一番折腾下成为知己吧。
十三与十四对视一眼,相顾无言。
龙笑笑的双眼被一匹黑纱蒙住,紧紧地一点光也看不到,双手也被牢牢地捆在前面,用麻绳拴着。
一根麻绳的一头穿过双手间的缝隙打了个结,另一头十四拴在了自己手上,冷血无情的牵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