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
当年吕后掌势时候将戚夫人做成了人彘，扔于茅房，手法惨不忍睹。思至此，龙笑笑背后直冒冷汗。
是啊，是不会杀她，不过是让她生不如死罢了。
那两个御林军看着龙笑笑的表情似有些同情又似有些欣喜，一把将她按住，古铜色的面庞露出洁白的牙齿，笑得狰狞。
这里，是坟场。龙笑笑突然想起，那些个死去的宫人，身子在这儿化成灰，随后便埋入那口连名字都没有的枯井中。而她曾经身份尊贵的帝王也将和那些人一样的埋葬，呵呵呵。
他当初背叛自己并未得到比之前更好的待遇，反而沦落了需要杀人讨好的地步，他不觉得委屈了么？
小果子拿指尖剔着牙，眼珠子斜上撇着，回想了什么，转瞬笑到，“当初咱家忠心耿耿，在两势争斗中埋下的暗线，为了不被当今陛下修发现，您父王，龙立康一个令下，拍了无数暗子将咱全家给——”
“哎哟~~”他手成刀状，比在脖子间，一划，有模有样的惨叫了一声。
他接着笑到，“想不到会有今天吧，嘻嘻嘻嘻！”
天色方晓，倒晴半晴，以前觉得天像还一般的蓝，现在只觉得天啊，像灰一般的死，好似苍天没有睁开的双眼。
“若不是不好把您带出宫，您现在在的，怕就是咱家曾经的郭府上。您可以亲自下去慰藉慰藉咱家全家上下百余口的冤魂！”
见着小果子日益长成熟的面颊，龙笑笑眯着双眼，总算瞧出了点什么。
果真，那轮廓和那位大人极似。但一个帝王的继位总是要有人流血牺牲的，她无法去批判父皇做的是对，是错，因为两龙相斗，必有一死。
父皇在批折子时曾对她说过，不要因为于心不忍而停止下手，心忍，一时的仁慈，那将是你最大阻碍。
当时父皇还给她举了个例子，那例子便是小果子的父亲，礼部尚书，郭晓。小果子这一化名儿则是倒来的他父亲的名讳。
她竟一直没有发现。那时深夜，父皇对着烛光批着折子，她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父皇，还扁嘴，觉得为帝为王因以施仁才是。
父皇听了龙笑笑这一话语只是皱眉，面有不悦，不再多说。
兴许是觉得龙笑笑确实不适为君王吧，从那以后她便很少能去安溪殿陪父皇批折子了。
不过现在看来，父皇说的确实对。当初龙笑笑因为何梓修的劝阻，没有除去杜薇，这一心忍，为她横了一个劫。
相较曾经而言，小果子虽然没有之前跟在龙笑笑身后的风光，却也是复了仇，了却心事。
人生总是总是冤冤相报，小果子从她身边潜伏这么久，真是用心良苦。虽然他有数次可以在龙笑笑饮食中下毒的法子，可他却选择了看似公道正义的复仇之路。
让自己看上去是无辜的那一派，并且就算此时杀了龙笑笑也不会有人追究。
但是龙笑笑不能死，她不能就这样屈辱的，下贱的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