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咯咯咯的笑着,托着腮帮子,“那,她没有看到那场盛大的婚礼咯?那时听说举行得可盛大了呢,放了好多烟火,听说在琼则的夜空都能看到那儿的烟花,像极了王母娘娘的后花园。”
阿宝幻想着那样的场景,砸吧砸吧嘴,“好可惜啊,她怎能不去看呢,我也好想看看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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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笑看了真想敲一敲阿宝的小脑瓜,这孩子都想的什么啊。当时龙笑笑都死路一条了,若还想着去摹观自己情敌的婚礼,岂不作死。
“那,后来呢?”阿宝追问,她很想知道后来有没有发生什么激动人心的事情。
何笑抓过剩下半边的叫花鸡,狠狠的咬上一口,撕下碎肉,嚼入口中。
他回想着那事,“后来?哪儿有什么后来。城墙那么高,肯定摔死了!就算摔不死,曾经的陛下流落街头,没有认识的熟人,又什么生存技能都不会。
世态炎凉,谁会理会路上的人啊?肯定饿死了呗。”
说完何笑再咬了一口,满足的嚼着鸡肉。那烘烤过的脆皮和嫩肉真是世间美味啊……
阿宝重重的叹了口气,一把扯过何笑手上的鸡肉,拔走了条鸡腿儿,掀开了篮子上盖着的琼花,扔进去。
一朵朵琼花随之落下,有的趁着那阵风飘入水中,悄声无息。
她瞪着双眼,宛若铜铃,“还吃!何笑,我走了哦,下次不要讲个这么奇怪结局的故事。”
她总觉得故事不该这么结尾的,不过何笑说的也没错。
人都是这样只顾着自个儿,又没人帮助她,肯定只有死路一跳。阿宝摇了摇头提着篮子走去,却见何笑依旧啃着他那叫花鸡。
当即有些气不过,一把将篮子砸向了何笑的脑袋上,气呼呼的说,“何笑,你个混蛋!
我要让爹爹开除你!”
说罢,她拧着篮子奔回了家。
看着阿宝提着篮子回家的身影,隐约觉得这孩子长大定是一美人儿,就是脾气爆了点儿。何笑揉了揉脸上肿着的包,也是摇摇头,阿宝这性格就是这样。
琼则的阳光有些许晴朗,像暖暖的手壶捧在手心中,浑身都暖和了一般。这里的风几乎都柔和得似闺中的女儿家。
树枝轻轻摇曳,阳光透过玉白的琼花投下一道剪影。
最后一点叫花鸡的****入了他的肚子,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望了望路上行街之景,他过不了多久便要去船上开工了。
“哈哈哈哈,好,好!”突然在他的身后响起一清脆爽朗的笑声,犹如空谷中的鸿雁拍翅盘旋。何笑用舌头舔了舔嘴唇上的酱汁皱眉转身。
那人躲在琼花老树后,竟是何时,她都没有发现。
来人可谓功力深厚,他继续说道,“故事可真不赖,只是……还差个结局。”
结局?这人是谁!
按理说没有人能知道当年那宫中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的语气却是如此笃定,像早料到了一般。
他是那年事发宫中的人?
还是宫中又派来取她性命的?
来者到底是友是敌?她不知晓。
“你是谁,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何笑紧蹙眉头,手探进袖口,紧紧握住了贴在袖上的一把短匕首。
树影摇曳,沉醉了一地的琼花,时光静静的,像隔了许多许多年一般,迷离,却又黯淡。
他的面庞没刻印上时间的年龄,依旧是貌不惊人的容颜,负着双手,却并未携带着诊箱。
他静静的笑着,像一块白玉般朴实,或者说,他并没有笑。
“——十问!”
何笑一眼认出了来人,踊了过去,心中百感交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