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眼模糊中他出现在了她的面前,银发墨瞳,轮廓冷冽有质,那双眼像是看遍了世间一切,淡漠疏离。
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人,也是最不敢靠近的人,不是害怕他危险,是怕亵渎了他。
“救……”
话在嘴边没说出口,白卿月眼前一花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熟悉的屋顶,熟悉的房间,她回来了。
白卿月一惊,从床上坐起,手忙脚乱的下床穿鞋子,“灵安……灵安……”
已经早上了,那灵安呢……
“她没事”。
是昨晚那个人……
玄衣男子从门外进来,将手中的水递给她,“她没事,正睡着”。
白卿月不敢接他手里的东西,警惕道,“你是谁?”
玄衣男子将水放在桌子上,“我是谁不重要”。
“是你救了我们?为什么?”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而且白卿月有种预感,她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不是你叫的救命吗?而且……”玄衣男子神情淡漠的看着她,“我不想欠别人人情,我只是把欠你的还给你罢了”。
“你欠我的?”
“你不必懂”,玄衣男子拿出烈火珠,“虽然你现在不能修行,不过说不定以后会对你有用,拿着吧,从此我们两清”。
白卿月并没有伸手去拿,玄衣男子顺手放在水边。
那是他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来去匆匆,像是一场梦。
更奇怪的是,她记得他,记得他救过她,可是却忘记了他的模样,一点也想不起来。
如今再看见他,白卿月全都想起来了,几年了,他的模样一点也没有变。
白卿月忽然睁大眼睛,“你……居然是你……”
刚才一时激动没反应过来,现在细看他的面容,他居然和祁长吟长得一摸一样,除了那头银发,以及淡然的神情。
那眼中的冷意和紧抿的嘴角,与祁长吟脸上总是挂着的和善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完全是两个人。
“祁……长吟?你究竟是什么人?”
玄衣男子还是那句话,“重要吗?”
“那你为何在这里??这里可是禁地”。
男子像是听到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一样,愣了一下,走向她,“既然你知道这里是禁地,身为清云山的弟子你还敢踏足?”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白卿月觉着每当他向她走近一步,她便呼吸困难。
“我只是来找草药”。
“药?”玄衣男子目光落在她手中的那一株草药上,“你准备杀谁?还是你要自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没打算……”
“你拿着一株剧毒草药,难不成还打算救人?”
“怎么会,这不是流暑草吗?”白卿月拿着药仔细端详,应该没错的,确实是书上画的样子。
“这不是流暑草,是天蚁草,它与流暑草长得极像,不过功效却相差甚远,你看你的手心是否已经泛黑?这便是中毒的迹象”。
白卿月一看,果然如他所说,立马扔了那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