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空刚才还是万里无云艳阳高照,忽然像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此刻天空中乌云密布,天色阴沉的仿佛如墨染一般。
此刻一位少年郎正在山上砍柴,白净的脸庞上镶嵌着两颗灵动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衫,反而更加凸显了他那瘦弱的身躯。
此刻的天气,不仅天色阴沉,而且地面也是狂风大作,仿佛马上就会下上一场暴风雨。
“不行,看样子马上就会下雨了,我得赶快找一处地点避雨,”少年喃喃自语。于是便拖起了刚刚砍下的树枝寻找一处避雨之所。
忽然,想到不远处有一座破败的石庙,便急匆匆的向那个方向跑去,推开那座石庙,少年刚将砍下的木柴放入庙内,门外便像约好的一般下起了瓢泼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庙外面仿佛世界末日一般。少年心中暗自庆幸。多亏避雨及时,不然非成落汤鸡不可。
这时少年暗自打量这座破败的庙宇,因常年没有香火祭祀,庙内满是蛛网灰尘。供奉的神像也不知被何物打的四分五裂,但仍隐约能看得出这神像似乎是掌管一方土地的土地公公。
少年心中犹豫了半刻,便将散落在四处的神像碎块捡拾起来,放在了祭祀的案桌上随后脱下了身上的粗布麻衫将神像身上的的灰尘慢慢拭去。做完这些工作后,对着案桌上的碎神像拜了一拜,便独自坐在神像前开始静待雨停。
“咔吱”,这时庙门又被缓缓推开,“怕又是躲雨的吧”少年心中暗道。果然,推门而入的是一位约摸四十多岁的中年道士和一位和少年差不多年纪的少女。
只见那道士身着一身白色道袍,头上挽着一个道髻,手着拂尘,腰间别了一支腰笏,目光温和,身形潇洒,一看便是良善之辈。更令人奇怪的是外面下着瓢泼大雨而这道士却身上没有一点受到被雨淋湿的痕迹。
而那少女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雪白的小圆脸上有着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明眸皓齿,即便是少年郎看到了也觉得是光彩照人。虽是年纪尚幼,却也可以看得出是个美人胚子。
进门时她正掺着那位中年道士的胳膊,撒娇道:“爹,这回回去了你可一定要帮我和秦青峰师哥讨要一枚他亲手炼制的簪子啊。”“哈哈,好,只要你回去不许和你娘亲说昨天的那件事,爹就帮你。怎么样”道士笑着对那少女说,用自己大手刮了一下少女的琼鼻,眼里满满的都是宠爱。
“这样啊,那待会你还得出去给我买几块布料做衣裳,否则就将你做的那件对不起娘亲的事抖漏出去,到时候娘亲一定会罚你去外面睡觉。”少女摸了摸琼鼻,笑得像只狡黠的小狐狸。
“咳咳”道士以手抚面掩饰尴尬心中暗道“我张某人怎会生了一个这么磨人的小妖精哦”
“那好,说好啦,可不许变卦了”张姓道士忙道。不等那个明眸皓齿的小姑娘点头,便拉起她的手向里面走去。
“你好,小兄弟,不介意张某携小女一起在这里避雨吧”张姓道士正了正脸色对少年道,和刚才对女儿的讨饶判若两人。
“没关系的,张道长。你们可以坐这里。”少年笑道,随即腾出一片感觉的空地,以供父女两来坐。“谢谢啊”,不等那道士再说什么,那位
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便挣开父亲的大手坐在了少年的旁边。
中年道士只得苦笑,暗暗摇了摇头,他对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啊。随即拱了拱手,对少年道:“那就谢谢小兄弟了。”“道长客气了。”
此时,庙外仍是瓢泼般的大雨下个不停,天色渐黑,少年心中不觉有些心急,心想若是这样下去,恐怕晚上就得在此过夜了。想到此处,便将自己辛苦所砍的柴堆积起来,准备烤火取暖。
“小兄弟可需帮忙?”道士问道,“不知道长身上是否带了火种,看着天气,怕是我们今晚要在此过夜了,还是提前做一些准备的好。”少年皱了皱眉头道。
道士正要说些什么,少女忙道:“我会,我会点火。”随即对拿他没辙的老爹眨了一眨眼。
道士把头撇向一边,没理少女,对少年苦笑道:“贫道身上并未装有火种,恐怕今晚难过了。
“没关系的,道长。其实麻烦一点也是可以生火的”随即少年用他那柴刀从柴里刮了些许木屑,准备用老办法钻木取火。
趁少年没注意,一只粉色的绣花小鞋踢了道士一脚,少女对道士委屈道:“爹,你怎么不帮他点火呢,多么简单的事。你看他一个普通人点火多累呀。”
道士收起平时对少女宠爱的脸色,一脸严肃:“你从小在宗门里长大,接触的都是你的师兄弟,他们都是知根知底的,所以你可以与他们互相接触打闹,彼此间毫无保留,但这几日你与我行走在这世俗,你可见到那即使是面目肮脏,衣衫褴褛,在瑟瑟的秋风中显得尤为可怜的乞丐,也会为了一些黄白之物而暴起伤人,甚至杀人灭口。或许你觉得那少年郎没有什么恶意,但爹爹今天要告诉你的是,出门在外,一定要低调行事,把自己当做一个凡人来行事。如此方能小心使得万年船。”
“哦”,少女见到爹爹如此严肃,只得咬了咬粉嫩的嘴唇弱弱得应答了一声。“火好了,快来烤火吧”恰巧此时少年烧着了火,招呼父女二人前去烤火取暖。
听到招呼少女马上一扫刚刚父亲的教诲,站起身子,双手提起裙摆,踩着粉色的绣花小鞋轻跑过去。在火堆旁边慢慢的蹲下身子,正准备做下去。少年叫道:“等一下”,随即将自己坐的几块木桩子放在了少女的身子下。“好了,这下你坐吧”“谢谢”,少女有些害羞。抬起头看了看少年郎,他仍是刚才那副平淡的神色,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少女雪白的小脸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粉嫩,咬了咬朱唇。歪着头对少年道:“我叫林格儿,你叫什么名字呀”随即便一脸期待的望着少年。“哦,我叫燕然。”少年眼睛望着火堆,边答边招呼道士过去烤火。
道士看了看神像的碎块,用奇怪的眼神望了望少年,走了过去,坐在少年的旁边道:“案上的神像可是你擦拭了一遍?”“嗯”少年的回答仍是不痛不痒。
道士的眼中更是有了赞许的色彩暗道此子倒是心地善良。少年看着火堆想了想,便从怀里拿出了晌午未来得及吃的大饼放在火上烘烤。大饼在高温的烘烤下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出了诱人的香味,少女咬着红唇,不觉得咽了一口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大饼。
少年看了看父女二人仿佛并未有食粮,便将火上烤焦的部分掰了下去,咬在嘴里。讲其余的饼子分成两份分别递给父女二人。
道士见状,笑道:“你吃的仅仅是烤焦的部分,为何要给我们最好的部分呢”少女也是舔了舔诱人的小嘴,点头道:“对啊。”“看你们的装束便知你们二人非富即贵,想必也是吃不得这些烤糊的东西”少年抬起头对道士说道。
“哈哈,如此便谢谢小兄弟了”说罢,便接起少年递过的大饼,放在了嘴里。而那少女更是迫不及待,葱白般修长的手指接起了大饼,用那樱桃小嘴咬起了大饼。
少年看少女的吃相,抿了抿嘴唇,哑然失笑。对少女道:“慢点吃,小心噎着。”恰逢少女抬头看到了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心中竟噗噗直跳,少女暗自呸了一口,心想他可真好看呐,比秦师兄都要好看。
道士并没有注意到女儿的异样,只是在摩挲着下巴考虑这般少年心性如此善良,肯为一堆破碎的神像擦拭灰尘,肯给素不相识得陌生人最好的食物。这般少年不论修行的天资如何,但也是哪个宗门都需要的弟子吧。
想到这里,道士正了正神色将手上的拂尘放在了地上,双手放在盘着的膝盖上,问道少年:“少年郎,你叫什么名字啊?”“他叫燕然,”未等少年开口,少女急忙答道,随即明眸偷偷的撇了少年一眼急忙收回目光。“好,那我便叫你小然了?”“好,”燕然看向道士。
“燕然,现在我问你,你可想成为修行者”“修行者?”燕然挠了挠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我辈修行大能者力可排山倒海,焚山煮岳,甚至可以御风而游,剑斩苍穹。即便是一些普通的修士也是拥有一些令凡人看作仙人般威力巨大的神通。”燕然指了指自己“我当然是想成为那样的人啊,但道长,我总不能听你两句忽悠,就随便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吧。”
道士看着燕然轻笑,“也罢,就为你展示一遍神通”只见道士拿起拂尘向着神像方向轻轻一挥,神像的碎石块便像通灵一般抖动起来,慢慢的一块块碎石拼接起来,最终垒积而成一尊人物,尽管残缺了部分碎块,但扔能够看得出那是一尊土地的神像。
燕然眼神中满是惊愕,林格儿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
“愿意,我愿意”废话,傻子才不愿意呢。燕然暗想。“哈哈,好。我愿收你为徒,传你本领。只因你天性善良淳朴,但我希望你的善良不会因为你的本领越大而消失不见,你可明白。”
“嗯,我明白。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随即燕然站起身来对着道士磕了三个头,喊道“师傅。”“嗯”
张姓道士答应道。
“只是弟子还有一事不明,”“嗯?你讲。”中年道士想这还是收到了一个努力的弟子啊,不错。
“为什么您姓张,而林师姐会姓林啊?”燕然刚才就想问了,只是双方刚刚不太熟,这才没问。现在好了,都成师徒了,这还有啥不好意思的。
“咳咳”中年道士老脸一红,闭眼养神以缓解尴尬。没有理睬燕然。“嘿嘿,我告诉你哦,其实我爹是上门女婿,我随娘亲姓。”林格儿漆黑的眼睛笑成了两个小月牙一般用手虚捂小嘴,故意朝着爹爹方向答道。
“哈哈”燕然和林格儿一同笑了起来,只有中年道士假意闭眼养神掩饰尴尬。
在这个倾盆大雨的夜晚,庙宇内涉世未深的少男与天真无邪的少女依偎在火堆旁谈天说地,一个道士在一旁闭目养神。真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