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如谧,满天星斗闪着光芒,像无数银珠密密麻麻的镶嵌在深黑色的夜幕上。燕然躺在马脸为他安排的住处休息。
仅仅来了所谓的仙门宗派一天而已,燕然便感到了深深的无力感。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这般不争气,天资竟会差到这般田地。
在灵脉峰与曹胖子那番所说的话,仅仅只是一个少年对命运不公的倔强抗争罢了。纵使他不甘平凡,有着星空之志,但天赋所限,诸多幻想也不过如泡沫一般虚幻罢了。
燕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明日还要去山下捕那金色鲤鱼便蹑手蹑脚的穿衣下床,走出门外先去山脚下的河流探查一番情况。
临近化龙河时,燕然远远的便望到一个梳着百花分肖髻,身着粉衫的纤细背影正坐在一看似如一书生的男子身边。
那粉衫女子红着脸捏着衣角道:“秦师兄,多谢你送我回来了。”
“哪里的话,你一个女子走夜路终归是不安全的。愚兄送你一程也是应该的。”那位温文尔雅看似书生的男子说道。
燕然定睛看去,那粉衫女子不正是他的小师姐林格儿吗。恐怕那男子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灵脉峰的天骄秦俊峰了吧,燕然心底暗想。
“那,师兄快些回去吧,待明日格儿再去找你玩。”林格儿站起身对那男子笑着挥手道。
“嗯,那我们明日再见。”说完那秦姓师兄便转身下山而去。
......
燕然躲在远处看着林格儿和那男子分别走远这才走到化龙河边。心中慢慢思索,怕是小师姐对这秦俊峰有意吧,也是,哪个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心底不怀春啊。燕然摇头苦笑。
此时的夜晚,月凉如水,洒在银色的河面上,坐在河岸上的少年低头望向自己的倒影,水面倒影的少年,清秀的脸上还略显稚气,那对本就略带一些神采的双眼此刻却显得分为疲惫。
化龙河里的金色鲤鱼仍不时的跳出水面,似要越过龙门化作真龙,能够翱翔于九天之上一般。
“呵呵,你们生而为鱼。哪怕跳的再高,筋肉练的再强劲,也不过还是一条鱼罢了。就像我一样......”
燕然双目微红对着化龙河那些不知疲惫日日夜夜妄想越过龙门的金色鲤鱼哽咽道。
正当少年坐在河边独自黯然神伤的时候,突然听到水面上浪花搅动的声音,“啪”的一声忽然从河里蹦出一条约摸长约半人高,宽约一米多的五彩鲤鱼。那五彩鲤鱼挣扎蹦高,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身子熠熠生辉,鳞片上闪着的光芒好似雨后彩虹一般,浑身散发出五彩光芒。偌大的鱼鳃不断的翻开闭合。
一如此刻燕然的心情,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在这里感慨命运,思考人生。突然给他来这么一下。燕然本来都打算撒丫子跑了,但又看这五彩神鲤又好似活不成了。这才按捺住自己那颗在瘦骨嶙峋的胸腔里砰砰直跳的心。
早就听马脸师兄和我说过,在修行之路上总会有一些道友不仅天资卓绝,更是会有一些大机遇,大气运傍身。或是在那些上古大能的洞府中找到稀有古籍,又亦或在灵气葱郁的圣地找到那些年份极高的天材地宝。这样的人才称得上是真正的天骄。“这莫非就是我燕然的机遇。”想到此处燕然的心跳不禁更加剧烈。
“嘶......”燕然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只见那五彩神鲤慢慢的停止了挣扎,肚皮内不断的膨胀,闪着五彩的光晕。莫非机遇就藏在鱼腹,燕然暗自思索。
想到此处,燕然便毫不犹豫的走上前去,捡起地上一块带着棱角的利石剖开鱼腹,那一瞬间金色的血液溅了燕然一脸,而溅在嘴唇上的那些,燕然下意识的去舔了舔嘴角的金色血液,感觉有着一股清凉的气息在自己的体内游走,似乎在拉扯着什么,舒服至极。犹如今日那块黑色灵石在自己体内的气息一般,但又不全然相同。
感受到这股气息之后,燕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暗道:这血液似乎有奇效,能够让我的身体变得更加坚韧。想到此处,便毫不犹豫的掰开五彩神鲤的身体,大口吮吸着金色的血液。
不知燕然喝了多少那五彩神鲤的金色血液,意识变得有些模糊,恍恍惚惚中好似看到了鱼腹中有着一颗婴儿拳头般大的五色珠子,浑身散发着令人眩晕的五彩光芒。珠子表面又好似有一长着翅膀的神鱼在蓄力飞天的倒影一般。燕然早已模糊了意识,下意识张嘴便将那五色珠子吞到了肚子里。随即便倒在化龙河边,迷迷糊糊中将五色神鲤推进了化龙河里。
化龙河内,在五色神鲤的尸体被推入的一瞬间,湍急的河水的便沸腾了起来。不但是状如神物的金色鲤鱼,疯狂的争食五彩神鲤的骨肉,更有不知活了多久的如两块合起来的磨盘那么大的老龟从河底缓缓升起,土褐色的外壳上布满了不规则的花纹,好似让人看一眼便会迷失一般。以及如一成人般高,身披青色盔甲的河虾。疯狂的去攻击那些争食五色神鲤的金色鲤鱼。一时间,化龙河内犹如古战场一般,无数生物去争夺那五色神鲤的血肉。最后,那条五色神鲤大部分的血肉被那磨盘般大的老龟,身披盔甲的青虾和一条好似长出龙须一般极为神骏的金色鲤鱼所刮分。
此刻燕然仍躺在化龙河边上不省人事......
与此同时在山顶的阁楼内,“喏,快吃一些这鱼肉,我亲手做的。格儿,再帮你爹爹剥一些河虾。等一下我再给你盛一碗老龟汤,特别鲜!”那宫装美妇正不停地往张树枝的碗里夹着饭菜,随即托着香腮,俏丽的丹凤眼痴痴的望向有些手足无措的张树枝。
“娘,我也是好久没回来了。你怎么不帮我夹菜啊。”林格儿皱着琼鼻,不满道。
“谁叫你是偷跑出去的,怕又是没少给你爹爹添麻烦吧。”宫装美妇给了粉衫姑娘一记漂亮的白眼。
“呵呵,还好,还好。”张树枝望向女儿后,又马上盯着当年那个不曾嫌弃自己的俏丽姑娘傻傻的笑着。
“你呀......”宫装美妇面带笑意瞅着自己的男人。
“不对,”张树枝忽然皱眉起身道。“楚娘,你带着格儿在此不要随意走动,我去去就回。”
“发生什么了,树枝”此刻那姓楚的宫装美妇也是一张俏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化龙河的方向有奇怪而且十分强大的灵力波动,”张树枝顿了顿又继续宽慰那美妇道:“不过也有可能是老祖的故友来访,切莫担心”
“嗯,那你一定要小心啊!”妇人美眸望向自己的男人道。
......
待张树枝赶到化龙河时,只见到燕然浑身赤红的躺在河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