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不服!”右边擂台此时也决出的胜负,衣衫破碎的少年,发髻都散开了,狼狈不堪而话语却极是嚣张的,正是比对手矮了半截的季伯远。白宇鹏被他一脚压住一个膝盖,铁塔般的躯体难看地半跪在台上,手上的熟铁棍被季伯远一手上的精钢刺牢牢的格住,那人另一把精钢刺地抵住了自己的下巴,寒意深深,他懊恼地耷拉下脑袋。r
“够狠!”兰颜修拍案叹道。r
刚刚这右边的擂台对阵,众人眼花缭乱地只看到虎虎生风的棍影,还有少年漂浮于半空如同穿花蝴蝶般的美妙身姿。不想这少年的打法如此凶悍,竟是依仗了高超的轻功以自己为饵,不惜以两败俱伤的方式夺得胜利。r
“这个季伯远倒是嚣张。”岚夫人神色平静地说。r
“他方年少,自是骄傲了些。”兰希阳看到了季伯远获胜的一刻,兰沁骤然展露的笑颜,不动声色地端详着擂台上虽模样狼狈但不减清俊的少年。“这季伯远是什么来历啊颜佳?”r
“启禀君父,此人乃北江下游社县人,一年前来到郢城,在西市开了家花铺,除了平常的花卉,据说若是主顾要求还是买到各国的名花和花籽,听说此人在郢城东郊还有一片花田,种了一大片一种原只长在赵国北部的稀奇花卉。”颜佳答道。r
“此人是个商贾?”兰希阳心中暗忖看沁儿样子似是认得此人。r
颜佳点头说:“确实是个商人。此人去年只身来到郢城,一心买地开铺做起生意,因深通花草种植,在西市中却是有些名气。倒不曾想年纪不大不仅颇有商才还是个武艺策谋超群的。”r
“储君这么一说,儿臣也想起来,此人果然就是西市的季老板。”兰颜信附声道。“去年冬天,儿臣还从他那里买了几株秦地的金丝梅。”r
“寡人看沁儿像是识得此人。”兰希阳微笑着望着兰沁,又看了看一直沉默无言的兰希彻。“希彻可识得?”r
“不好!”兰沁没有回应兰希阳的话,低叫了一声站起来。r
兰希彻也微直起身子,望向左边的擂台挑了挑眉。r
“喝——”擂台上一声震天的断喝,郑勋拔地而起,双手高举斩马刀,在断喝声中挟带了万钧之力狠狠地劈下,连文斌的身影此时完全被笼罩在郑勋的刀影之中,逃无可逃,避无可避。r
席间的仪夫人等人都失色惊呼起来,胆小些的兰颜伟和兰湄,兰湘更是闭上了眼睛,眼看连文斌顷刻间就要血溅当场,场边倏地飞出一个身影,千钧一发中突进郑勋的刀影中,一把拽出了面色苍青,嘴角淌血的连文斌。“砰——”一声巨响,就在两个身影跃出擂台的瞬间,郑勋的斩马刀重重地劈进台上,尘土纷腾,木屑四溅。r
“大胆郑勋!”礼部尚书李迅吹胡子瞪眼睛在评判席上站了起来,手指着台上的郑勋斥道:“比试乃点到为止,尔胆敢违令而为!”r
“李大人,诸位大人息怒。”那一手还半托着脱力的连文斌的救人者开声道:“棋逢对手难免有失手的时候,连公子所受乃是轻伤,还请诸位大人网开一面。”r
“展天奇,你一个小小的羽林军守备何时有你说话的地。”兵部尚书霍元安捋着花白的胡子道:“此事自有君上和储君评断,还不快退下!”r
展天奇把受伤的连文斌交给场间的医师,忿忿啐了一口,抬手招呼还愣在台上的郑勋说:“郑勋你个混小子,还不快给我下来,等着让人剐了你吗!”r
郑勋这才转过神来,拖着斩马刀无精打采地挪下了擂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