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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袒露心扉意难决


岳灿开车转了一段路才来到苏渺身边。

“岳经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才流言蜚语不断,莫名其妙的被程汐撞见,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呢,不是苏渺不相信程汐,就算换做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会儿,岳灿还追了过来。苏渺余光看得到岳氏集团的大楼,这时候在苏渺眼里,简直就是炸弹!

“渺儿,上车吧,我送你一程。”岳灿说这话时,表情凝重但很诚恳,苏渺看得出来。

可是,本能的,苏渺不想再和岳灿有什么交集了。“可是岳经理,这样不太好吧,现在还是上班时间?”既然是自己又一次逃避,那么一切能避开的就都避开,这种气氛和议论,让苏渺倍感压力和烦躁。

“呵呵,难道几句话就能把你打趴下,那我还真是错看你了。”岳灿只是看着前方,话却是对着苏渺说的无疑。苏渺清楚看到岳灿握着方向盘的手,抓得紧紧的。

“岳经理抬举我了,或许是你以前高看我,真的不麻烦岳经理了。”苏渺从没有怀疑自己的能力,却始终看不明白,岳灿对自己的信任到底源自于哪里?

就在苏渺将要转身绕道而行的时候,岳灿打开车门,下车,将苏渺利落的推上车,副驾驶的位子,然后上车,开车,在苏渺还没来得及打开车门下车之前,车已经开了。

“岳经理,你到底想……”现在的岳灿在苏渺眼中就是不可理喻的疯子!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要让你明白,如果这样就退缩,那你就真的不叫苏渺了!”岳灿此时已经似乎有些气愤的打断苏渺的话,狠狠的瞪了一眼眼前这个有几分反常的女人,然后继续开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殊不知,在苏渺眼中,此时的岳灿才是最反常的。对于岳灿所说的反常,无非是岳灿暗自了解苏渺十年,突然,苏渺改变了自己的行事作风,不断的逃避!

苏渺有点气结,简直是莫名其妙,其实自己也是有点委屈的。

车开到一所中学的门口,停下,现在已经是放学,操场上除了几个在玩篮球的学生,已经没有其他人。

苏渺有些震惊,这里?是苏渺曾经念过的高中。岳灿?苏渺不解的看着岳灿,而岳灿也没打算下车,只是静静看着这所学校。

“渺儿,其实很久以前我就认识你了……”沉默许久,岳灿开口说道。

“呃?”苏渺确是满脸的震惊,这突如其来的一系列情况已经超出苏渺的意料了。原本以为岳灿会带自己去咖啡厅一类的地方,很明显岳灿是有话对苏渺说,亦或是真的好心送苏渺回家。却怎么也想不到带自己来学校!

“那一年你高二,我即将大学毕业,原本打算自己打拼一番成绩,可是爸爸想让我出国深造几年,回来接手岳氏集团……我心动了,我心动的不是岳氏集团,那是父亲打拼出来的成果,不是我的,我不想成为别人口中的富二代,可是我却想出国深造,那样的机会不是每个人都有的。”岳灿收回看着校园的视线,看着苏渺。

苏渺怔怔的看着岳灿,此时岳灿也看着自己,苏渺心中又多了疑惑,难道岳灿所说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岳灿说话期间时不时望着校园,继而继续说道,“那时我很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又想梦想,又不想放弃那么好的机会。那天我就走在高中的校园里,突然一个身影落入眼中,很弱小,却很坚强,不远处几个很狂傲的家伙冲着她大喊,道貌岸然的小人,说她考试作弊才得第一的,说她是因为父母的关系才拿到奖学金……”

苏渺听到此时,已经激动万分,仍记得那个夏季的夜晚,那种被人无故指责的痛苦,永生难忘。

岳灿已经看到苏渺眼中闪烁的泪光,不忍再去提及那个画面,递过车夹中的手帕,苏渺泪如雨下,原来,原来有人知道!原来有人懂!岳灿继续道,“可是,我却相信那个女孩子,我看到了他的坚强,她的眼神告诉我,那些人说的都是假的,她坚持着自己,不去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同时我也决定了,抓住出国的机会,的确,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样的机会,而我有这样的条件,为什么还要浪费呢?为自己而生活,为什么样看别人的脸色,听别人的言语呢?自己做的什么自己最清楚!”

“你带我来这里就是想说这些?”有些东西都早已留在了过去,自己已经不想再去回忆,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都已经尘封在自己的记忆中,即使那些是自己成长的一部分,可路还是要向前走。

“不,还有,渺儿回来吧,也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岳灿说的很诚恳,可是在苏渺的世界里,还会有爱情么?

“你这是变相表白么?”苏渺回头看着岳灿,满是不可相信的表情,眼中竟是不可思议的神态,很显然,苏渺这句话也是随口而出。

“是!我希望渺儿可以给我个机会。”信或是不信,对于苏渺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似乎到最后结果是一样的。可是岳灿呢?岳灿不想苏渺从此消沉下去,更不想好不容易接近苏渺,最后还要苏渺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我?”自己有那般本事,让岳灿如此关注,苏渺还是不可置信。

“三中的佼佼者,岳氏集团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岳灿说这此话,满是自信,岳氏集团人才济济,少不了对人才的调查,三中,是岳氏集团的重点关注对象!同时又有一丝心疼,对,是心疼,这些年来,苏渺发生过什么,岳灿可以说知之十有八九。而苏渺却完全不知晓,在这十年中,有一个人默默的在背后关注着自己。

“既然如此,我的事你也都知道了?”原来被一个人这样了解,除了不解,还有一点点温暖,苏渺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岳灿么?苏渺还是很陌生呢。

“嗯,的确。曾经想要接近你,可是,又怕伤害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你,其实早在你之前我就知道左超晨的事了,所以想让你来岳氏集团,也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不想再错过你。只是没想到,那件事对你的打击那么大,以至于迷失了你自己。所以,渺儿,回来吧,好么?”其实岳灿还是有一件事弄错了,打击苏渺的不是左超晨,而是这些年的伪装,在岳氏集团的舆论下爆发了。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要回去了。”或许再听下去,苏渺又要迷失一次了,自己告诉自己,不能再留下去了,不能,害怕,恐惧,苏渺是怕了,害怕自己的重蹈覆辙,那就先逃了再说吧。

“好,我送你。”岳灿知道,该说的说了,剩下的要给苏渺时间,让苏渺走出低谷,他会等,因为从十年前那个傍晚起,自己的心已经开始了等待。

那一年丁香芬芳,我迷恋在花梦的世界,原来从一开始便是梦而已。这一刻牡丹缭绕,我清醒着看眼前缤纷,原来走过的路也不过回忆。下一秒霓裳纷飞,我在自己的心海舞蹈,原来曾经的迷失忘记了我心中的自己。

苏渺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岳灿说出的话,原来,终是迷失了自己!

苏渺才发现,自己一直准备着用微笑面对生活,如今却发现那笑背后,是片片迷茫与遗失。现在苏渺才发现自己错了,想收回自己的笑,却不曾想到,藏在心里的自己早已不再,只留点点****!真是可笑啊。

苏渺记得自己对严子澄说过,曾经的,不过一个笑话而已,原来,承诺也不过可笑,如此,继续将其看下去,这就是生活,为此,严子澄笑说苏渺太悲观了,可现在呢?苏渺自嘲的笑了,这就是自己现在的真实写照,只不过,自己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否还会继续将其看下去?

几秒悠扬的旋律响起,是短信。苏渺拿起手机,愣愣的看着上面写着岳灿两个字,好久才点开信息,“渺儿,周末和我一起去水城,好么?”

苏渺关掉手机,拉过被子,想了想,又拿过手机,回道,“改天吧,周末没时间。”苏渺下床关了灯,看了一眼窗外的灯火,准备睡觉,不去想了。

楼下,岳灿靠在车座上,看着手机,抬头见那个窗口的灯光熄灭,闭上眼睛,许久,才发动引擎,离开了。

夜还是那样的夜,月还是那样的月,月光透着明净的窗照着床上的人,也衬着路上行驶的人。命运的齿轮早已开启,没人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能做的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意走下去。苏渺发现,原来自己从没有真正掌握自己的命运,很多事情都是不经意发生,然后去努力或者改变,却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为了适应这个社会,为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精彩,不放弃任何一个自己可以的机会。每个人活着,难道不是这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