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坐下,纤纤素手,抚琴,清容倒了一杯茶,茶香缭绕间,琴声悠扬。
屋内,风平浪静,分外宁和,阳光跟琴声萦绕在一起,屋外,小院内花蝶嬉戏,分外热闹。直到余晖却已沉入烟水深处,天色已暗下来。她们还未意识到已经黄昏了。
她们不会去想外头雅落里大战是如何激烈,烽火迭起,死亡如同阴风阵阵吹过。
雅落里
位居山顶的宁王等到了傍晚,额头的青筋暴烈,一边的天雷都看得心跳加速,就怕他爆发。
宁王并未告诉他什么事,只是吩咐他在午时一刻安排好埋伏,等待即可。
他们等了四五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丝毫动静。若不是宁王的脸色阴沉,天雷早就忍不住问出来了。
宁王眯着眼睛四处张望,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有些士兵趴久了,心神都涣散了。
他伸手抚了下自己的额头,揉了两下,想要消去那抹隐约的疲惫,却毫无所获。
素白锦衣,轻袍缓带,没有穿上战袍,宁王慵懒地靠在大椅上,见他端起瓷盏,唇角带笑,眼光却淡淡垂下。
天雷半晌,也看不出宁王这里头究竟卖的是什么招,只好耐着性子假装镇定,但是眸光还是依旧时不时偷觑他。
宁王不动声色饮茶,沉了眸色,眼底锋锐夺人。
他剑眉入鬓,眼尾微挑,一张俊雅无俦容貌,在这个时候,益发邪魅飘忽起来。
缄默片刻,他搁下茶盏,声色已冷淡了下去,“万事有备无患。”
天雷跟随他的日子毕竟挺久了,当下听出了他话中的意味。
宁王轻描淡写带过的一句,千头万绪却隐伏了缜密谋划与无边杀戮。
天雷惊了惊,就见宁王从容站起身,蓦然,身躯又高大了三分,令更他心悸的是前方入口涌入一批人马来。
这一刹那,迂回曲折,百转千肠,天雷脑海中一波一波谜都豁然开朗,如同冬日昏沉的脑袋被人泼了一桶凉水,彻底清醒。
天雷望着雅落里内侧忽然冒起了浓雾,那是迷烟,他终于明白为何宁王吩咐每个士兵都随身携带防雾面罩的原因了。
心弦莫名触动三分,就听到身边的宁王轻描淡写开口,“戴上面具。”偏了偏头,发现宁王
眉色飞扬入鬓,目光微垂。
宁王缓缓步出,负手立在山崖边缘,淡金色的夕阳光芒模糊了面貌,惟觉广袖飘飘,素衣纤尘不染。
这一刻的宁王,让人感受不到他的邪魅,唯独全身孤寂冷然。
如苍茫大地的一缕孤魂,浸润着这天边的烂漫的白云彩霞,只是一陪衬的点缀。
“爷,要击鼓开战吗?”
天雷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心里有种苦涩的味道。独霸天下,真的是王爷的心之所系还是他寻找的一种寄托罢了?
宁王眉睫一颤,浓重阴影旋即覆下,语声低哑涩砺,“再等等。”
天雷顺着宁王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雅落里崖底,浓烟阵阵了,厮杀早已喊成一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