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笑道,“比起世子来,本王是否更加胜任这个红杏出墙的奸夫呢?”
宁王眼底高深莫测,分明在生气,凤卿哑然失笑,这个男人,生活中充满了杀戮跟算计,对自己,似乎也用起了计谋。
唇瓣间,隐隐作痛,她忽然笑出声来,“想当奸夫,皇叔难道没想过兵败?”
外头不知何时下起的雨,淅淅沥沥,嘈嘈杂杂,豆大的雨珠敲打在窗户上,雨水漫过琉璃檐瓦,檐角垂落细流如柱。
凤卿一语,屋内顿时沉寂了不少,宁王蹙了蹙眉,旋即舒缓,“王妃不是想要激怒本王吧?若本王说,本王还真没想过兵败,不知王妃是信还是不信?”
凤卿亦站直了身子,迎上他漆黑如墨的眸,那里头暗藏激流,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的,“信,皇叔的自信无人能敌,凤卿自然是信的。”语气含着淡淡的嘲讽。
宁王回身侧目,冷冷瞧着她,面色凝寒,拂袖而去。
凤卿望着他消失的身影,徒然走到了椅子坐下,竟然觉得体内一阵冰凉。
她神色恍惚,不明白自己为何一定要如何尖酸刻薄,一定要用犀利的言语来武装自己,一定要挑衅宁王。
不是答应了凌哥哥,一定要将幸福牢牢地掌握于手中吗?
原来懦弱早已在心底萌了芽,生了根,一下子想要拔除,太难了,她还是下意识想要护着自己,全身而退。
这一晚,凤卿睡得不是很安稳,宁王也没有过来跟她同床。
接下来五六天,宁王也不知在忙什么,凤卿的日子过得很平静,身边清容伴随着她,偶然还能从她口中听到点消息,她也是从天雷口中抠出来给自己解闷的。
不过看着清容开心,凤卿心态倒是缓和了不少,没有前两天过得压抑了。
又是一晚,月色如华,宁王还是没有来,凤卿却是很快入眠了。
马车在狭窄的小道上摇晃前行,凤卿在没有停顿的颠簸中终于睁开了眼睛。
车内空气闷热,汗延着脖子正往下滑,刚刚睁开的眼睛似乎还不能适应光线,稍微眯了起来。
后脑隐隐发疼,一阵一阵眩晕的感觉扑过来,像浪一波一波要将人涌倒。
这是哪里?
她明明记得自己睡下去了,怎么会出现在马车上?宁王这是捣的什么鬼?
不像是宁王的作风,马车过于破旧,她掀开破布遮挡住的车帘,发现驾车的人留着满脸的络腮胡子,身形高大,活脱脱就是书上强盗的形象?
抿唇不语,她失笑,这不会是宁王得罪了强盗,自己被抢去做压寨夫人吧?
转而一想,不对,这宁王在萧然城内的居所守备森严,都是一等一的神魔教高手,自己真被强盗劫走,也不太可能啊。
她一弱女子,明哲保身,还是假寐先,再探情况伺机而动。
马车又经过了一天一夜的颠簸,凤卿觉得自己整个身上的骨头都散架了,而且饥肠辘辘,这中途怎么就没人来让自己吃点东西,难道饿得四肢无力,才是强盗的一向作风?
